“你叫我?”
“我们好像也没有熟到,可以随便叫出来聚会的地步吧?”
江宇哲无视着祁奕的话,他直截了当地说,“别打阮余的主意。”
“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能瞒的过别人吗?故意和他去一个社团,故意报和他一样的选修课,在我和他相处的时候,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站在暗处窥伺我们,让人恶心。”
祁奕勾了勾唇角,“跟你有关系吗?”
“就算阮余结婚了,我也一样有机会,何况你们只是交往而已。阮余知道你来找我了吗?如果你真的对阮余有信心,为什么还会像个急于证明自己地盘的蠢狗一样来警告我?让我猜猜……或许阮余其实不喜欢你?会和你在一起,大概是你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答应你的东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不就是在告诉我你猜对了吗?”
江宇哲眼睛几近赤红,他猛地靠近祁奕,扯住了祁奕的领子。
他唯一的痛点,故作无事的洒脱都在祁奕的三言两语中,被扒的一干二净。他喘着气,在祁奕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缓缓冷静下来,收回手擦了擦。
他没急着退开,而是低声地,在祁奕的耳边落下一句警告。
“总之,别再让我看到你跟着阮余。要是你敢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你。”
……
从超市出来,提着塑料袋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室友看见了什么,新奇地扯了扯阮余,“那边有人在接吻哎,都不怕有人路过的吗?”
阮余顺着室友的视线看过去,只一眼,他的心便凉了半截,发软的手指一瞬间脱力,“啪嗒”一声,塑料袋掉在了地上,里头的易拉罐砸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背对着他的人,穿着他买的,写着巨大“JR”字母的运动服,却在和他一个小时前还不以为然的情敌,亲密地贴在一起。
室友注意到阮余发白的脸色,这才发现异样。
他再次向那路灯下的两人看去,终于认出了那两人是谁。
“走吧。”阮余平静地说。
他捡起塑料袋,大步往相反的路走去。室友小跑着跟上他,“阮余……你没事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后悔地小声嘀咕“都怪我这乌鸦嘴”。
“没事。”阮余笑的很痛快,“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根不行下一根更好。走,哥哥请你去吃夜宵!”
街上正热闹,碰杯的声音和爽朗的笑声混杂在一块,烤串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阮余随便挑了一处位置坐下,桌上有些污渍,但他没嫌弃,手机摊在桌上,食指漫不经心地敲着字。
我们分手吧。
发送。
几秒后,那边回了一句,“好。”
阮余冷笑了一声,把手机扔进了酒杯里。
杯壁映出他的面庞,他笑的很灿烂,眼中却有什么东西闪烁着。
“为单身干杯!”
番外:关于江宇哲和软软为什么分手(下)
“呀——呀——”
乌鸦的叫声。
路过树旁的人影,朝着树干狠狠地踹了一脚。伴随着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那乌鸦叫着飞走了。
那人插着兜,继续往寝室楼走去。眉心紧紧蹙着,像是有化不开的烦躁,低着头翻弄着手机。
突地,他像是从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什么,脚步一顿,神色彻底破裂开来,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发白。
段松深回国了?
那阮余……
阮余会不会,不要他了?
江宇哲焦虑到面色发白,他表情难看,焦躁不安地在寝室楼下来回踱着步。晚风清凉,吹的他头脑总算清醒了一点。他抬头,望着阮余所在宿舍的窗户,深深地看了一眼。
他需要什么来确定他的安全感。
江宇哲再次翻出了手机,他打开和阮余的对话框,打下几个字。
我想见你。
还未发出去,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的时候,那边一条消息先发了过来。
[我们分手吧。]
江宇哲手指颤了颤。
他一瞬间觉得手机有点沉,或者说手机是不是出什么错误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他痛苦地捂着头蹲下,胃部翻江倒海,传来澎湃的反胃感,胃酸几乎冒到喉间,又被他艰难地咽下去,他好像处于台风中心,他的身体在呼喊在咆哮,而他麻木的头脑混然不觉,只一遍遍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呢。
可似乎心底最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啊。
他本来就只是个替身啊,为什么要奢望这么多?
真可恶啊,阮余。让他在甜言蜜语中沦陷,在他的一颦一笑中沦陷,又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去,只留他一地泥沼。他只觉得自己就像这烂泥,阮余,他的软软弃之如履的一摊烂泥。
手机屏幕快要熄灭了,又因着他无意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