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节目组到来,家里有不方便的都暂时藏进深山,只有小草妈妈情况特殊,她疯的太厉害,几乎不会说正常的话,加上小草家没有多余的人去照顾。
发现小草妈妈一个,大概率等于发现全部。
买媳妇的钱对于他们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不是小数目,也没人愿意进局子。
一名年龄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出来,硬邦邦道:“你们先出来再说。”
两人哪里敢出去,对视一眼,弱弱哀求:“等我们同事来了再出去行吗?”
他们想着人多安全。
这时,耳麦里传来同事们的消息,就快到了,拖延下时间。
摄像师找回点安全感,想到啥说啥:“乡亲们,可不能这样待客,我们来这里能造福你们村庄,以后会有很多人来这旅游,住过的房子,去过的地方——你们可以开民宿,开餐馆,卖各种工艺品.......”
画的饼太大了,村民听不懂,还不如直接说赚钱呢。
几百万观众里啥职业都有,有专业谈判专家,有心理师,急的不行,可是他们发的弹幕泥牛入海,根本无人注意。
小草爸爸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三四个结实汉子,其中一人祖上做过铁匠,顺手拿的铁锤。
木质门压根抵挡不住,没几下,破了个大洞,再几下,完全破碎。
屋里众人顿时吓的宛如一群鹌鹑瑟瑟发抖,那名身高体壮的摄像师同样发抖,他紧紧抱住梁墩墩,接近两米的大男人活像个快要瘫了的泥人,声音带了哭腔哀求道:“别,别伤害孩子行吗?”
隔着网络,数百万人红了眼,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节目组的人还在路上。
警察,也在路上。
就在都绝望时,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吗?给我滚出去。”
完全和梁墩墩一样的口音。
红娟分开众人挤到最前面,她像个愤怒的老豹子,不具备任何可把人打残的农具,瘦弱身子硬生生推开闯进石屋的儿子以及三四个男性村民。
那名年纪最大的男人皱眉:“东子奶奶,别多管闲事。”
“这是我的家!”红娟准确找到说话的人,因为太过愤怒,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指着门口大喊,“从我家滚出去。”
她眼神看到了那个被保护在怀里的熟悉身影。
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给的。
众山民被她气势一时压住,的确,这是别人的家,纷纷看向小草父亲。
小草父亲面色阴沉:“娘,这事你别管,赶紧回屋里去。”
别人碍于辈□□份不方便动手,他可以,仗着年轻力壮,双手拦腰抱住母亲往屋里拖。
红娟使出了浑身力气,可她七十四了。
有村民忍不住低声道:“外人就是外人,关键时刻靠不住啊。”
这话引起众人共鸣。
“可不嘛,别看来咱们村几十年了,心从来都不在这。”
“早些年跑过好几次呢,有了小草父亲才安分下来。”
“我听奶奶说,她年轻时候可倔了,怎么打都不求饶。”
“口音就听出来了,几十年了还没改,养不熟的,据说她老家人都死光了,不然早走了。”
红娟老泪纵横,她看着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第一次哀求儿子:“儿呀,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听娘的,让邻居们走,娘保证,绝对不让他们把事说出去。”
儿大不由娘,或许十几年前可以。
小草父亲一言不发,把人推到屋里,反手挂上门栓。
耽误的这会功夫,节目组众人终于赶到,梁星剑跑在最前面,见到如此场面脸色一变。
几十名山民如临大敌,纷纷握紧农具。
梁星剑深呼口气,张开双臂拦住要冲上前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沉声道:“有话好好说,杀人犯法,打人也犯法,如果我们在这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县的领导肯定会追究,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县领导三个字成功起到震慑作用,对于几乎没出过几次大山的众村民来说,县长就是最大的官。
再想想录制节目之前,县里特意来人叮嘱,态度一定要好,尽力配合。
说到底,他们是一群住楼房的城里人呢。
年长村民目光不再那么凶狠:“那你们也不能私闯民宅,小草妈妈疯成这样,让外人看到影响太恶劣。”
梁星剑立刻点头:“的确我们错了,考虑不周,要不这么办,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出钱,多少您说个数。”
其实众村民也不知道怎么办,来这里,都是想到可怕的后果,因为共同的秘密才团结。
杀人犯法这点道理他们还算懂的,对方十几个男人,他们几十个,己方虽然有优势,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钱的事再说。”小草父亲明白自己得出面了,他看向屋内的几人,“先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