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救了我爹娘,等同是救了我,您就是我的大恩人!”
“快起来。”
乐之俞连忙扶住他,紧张的又朝门外看了看。
“外面多的是眼睛盯着我呢,别叫他们对你起了疑心,以为你被我收买了,那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陈大船愣了下,恍然大悟,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桌子上的食盒假意的摆东西,压低了声音问道:“公子,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一定万死不辞。”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眼下的陈大船就好比是天下掉下的一根救命稻草,得好好抓住才行。
可乐之俞还是有些犹豫。
“有是有,但是会冒很大的风险,你还没有与你爹娘见面,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我不怕。”
陈大船忙说道:“我在赵校尉的手下待了很久,还是比较得他信任的,公子有事只管吩咐,我尽量谨慎些,不惹人注目就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乐之俞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想了想,从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撕下一小块布来,屋里没有纸笔,他便狠狠心咬破了手指头,在布上用血迹写了个“秦”字,忍着疼塞到了陈大船的手里。
“你把这个送到西边的那座驿站去,那儿有宁将军留下的人手,你只把这个交给他们,照实把我和将军的现状告诉给他们知道就可,他们都是聪明人,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好。”
陈大船飞快的把那块布塞进自己的怀里,重新拎起食盒,朝着乐之俞行了礼,片刻也不耽搁的就离开了屋子。
乐之俞眼巴巴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还要踮着脚再看一眼,心下默默祈祷陈大船是可靠之人,不会把那块布交给赵校尉,而会顺利的送到驿站去,最终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秦知亦的手里。
“咳,咳。”
身后似乎是传来了宁远承的咳嗽声,乐之俞把头转回来时,却只见宁远承还是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一动也没动过。
错觉吗······
乐之俞疑惑的眨眨眼,想要走近看一看,鼻尖闻到桌上早点的香味,肚子顿时不争气的“咕噜噜”直叫唤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他还什么都没吃呢,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腹了。
“还是先吃饭吧。”
乐之俞自言自语的说着,一把坐下来端起了碗。
“吃饱了才有力气,我可得好好活着,等秦哥哥来。”
第98章
赵校尉并没有送宁远承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带着他和乐之俞去了岭西军营。
一踏入这儿,姓赵的便好似换了个人,脸上再也瞧不见半点阴谋算计,全然一副忠厚老实,痛心疾首的慈爱长辈模样。
他把宁远承的重伤归结于秦知亦的无耻暗算,把乐之俞抬高成救宁远承出火坑的大恩人,再加上与宁远承的关系匪浅,如此一来,这位大恩人得到了宁远承的信物和托付,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得不说,赵校尉的口齿的确了得,三言两语,语气深切,轻易的就能调动起旁人的情绪来,尚且来不及多思考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岭西不受朝廷管辖已久,自是不会对秦知亦这个太子有什么敬畏之心,在赵校尉层层递进的挑拨之下,一时群情激奋,喊着要起兵伐城,杀了秦知亦报仇雪恨的都大有人在。
乐之俞坐在营帐里听见外面如浪潮一般的疾声高呼,气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了袖口,恨不能马上奔出去揭穿赵校尉的假面具。
可是他不能。
因为赵校尉早就明里暗里警告过他,进了岭西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只要他在外头胆敢说出一个不该说的字,宁远承或许死不了,但他绝对会立刻死于意外之下。
乐之俞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面对木副将等人的急切询问,他也只能在赵校尉闪着寒芒向他投过来的威胁目光里,硬着头皮附和说瞎话。
如今他的希望全都放在了陈大船的身上。
只要能顺利的和驿站那边的人接上头,那木副将那边的人没准就能收到风声,觉察出不对劲来,更重要的是,秦知亦也就能更快的知道他的下落。
所以在那之前,他说什么也要好好忍着,不可轻举妄动引起赵校尉的怀疑。
接下来的三天,宁远承一直未清醒。
尽管已经退了烧,脸色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惨白,可就是睁不开眼睛,除了还有微弱呼吸,整个人就像跟木头似的,僵硬的躺在床上,半点意识也没有。
他这样的状态自然是让赵校尉很是满意,连带着对他暗地里的监视都松懈了些,毕竟现在举事在即,要尽快筹谋布置的环节太多,没必要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只不过乐之俞这边就让赵校尉很不满意了。
信物找了几天,仍是没有找到,言之凿凿藏匿的地方,赵校尉派去的人挖地三尺都没有看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