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荣王本人都曾经感叹过,儿子和女儿要是换一下就好了。
但荣王夫妻对这个儿子都充满愧疚,荣王堪称宗室的定海神针,荣王本人爱好读书,从不以宗室自称,向来都称自己为落第书生,非常谦逊,却无人敢小觑。
比起其他宗室在封地胡作非为,荣王名声可算得上再好不过了。
这一天,荣王世子很快就上床歇下了,他又不是那种纨绔子弟,玩女人搂戏子,因此每天生活也很规律,天色晚了就上床歇息。
能够被荣王世子带出来的侍卫,当然也个个不俗,但这些人大部分是旱鸭子,荣王封地在北方,这些人不谙水性。
妙娘这日却睡不太着,她以前很少跟程晏还有孩子们分开,程晏和倦哥儿她倒是还好,程晏到底是大人,倦哥儿也虚岁快十岁了,是大孩子了。但龙凤胎她就有点担心了,麟哥儿还好在家里读书,馨姐儿跟着甄大姑娘也不知道习不习惯。
“二奶奶,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担心来不及?”顾成家的关心道。
妙娘摇头:“我更担心的是馨姐儿,她是个姑娘家,虽说平日大大咧咧,什么话都敢说,但是我不在她身边,怕她爹爹都没功夫照看她。我临走时,俩个男孩子我都放心,唯独对她不放心。”
别看平日里妙娘对麟哥儿关照更多,可心里更怕女儿出什么事情。
顾成家的就安慰道:“若江宁这边能早些事毕,咱们也能早点回去。”
“你说的是。”
俩人又零零碎碎的说了好些话,妙娘正昏昏欲睡时,突然见顾成家的焦急敲舱门,“不好了,荣寿郡主和荣王世子的船被劫了,他们向咱们救援。”
“你分出一些人,放小船让他们先过来我们船上吧。”妙娘揉了揉眉心。
不远处火光四射,水匪们本以为是普通商人,全船杀了把东西抢了就走,没想到船上是硬茬子,但那些人不擅长水性,水匪们利用先天优势,想暗夜潜入,荣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厮打起来。
荣王世子吓的不行,还是他妹妹荣寿郡主镇定,当机立断出来示警。
已经是三更天了,还有一会儿,天就明了。
妙娘看到荣王世子和荣寿郡主形容狼狈,忙安抚道:“我已经通知漕运总督了,马上就有人来追查他们,你们且放心。”
别看荣王世子在自家府中把仰慕很痛快的说出来,但是当着妙娘的面,讷讷不敢言。荣寿郡主反而显得落落大方,她感叹道:“我们也没想过出这般的事情,只是我们二人是去苏州探亲,行踪要隐瞒。夫人既然去江宁,和我们行程差不多,不若一同去如何?”
妙娘本不想答应,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还着重看了荣王世子一眼,不禁笑道:“自然可以,到时候到江宁我再替你们安排也可,只是我也希望世子能答应我一件事。”
没想到程夫人居然让他办事,荣寿郡主正在斟酌时,荣王世子就答应了:“程,程夫人,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好了,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小子还挺上道啊。
妙娘欣喜道:“那妾身就先谢过世子了。”
她又吩咐顾成家的务必要照看好荣王世子和荣寿郡主二人,把二层最好的船舱让他兄妹二人住下,又安排了守卫,荣王世子本来觉浅,郡主还担心兄长睡不好,没想到荣王却呼呼大睡。
次日清早,荣寿郡主和荣王世子吃到了美味的早膳,她不禁问哥哥:“我本以为哥哥昨日会和以前一样神思不属的。”
“能和观音同船,我怕什么。”
荣王世子觉得自己以前那些弥漫的阴霾都散了不少。
荣寿郡主懵然不懂:“哥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荣王世子解释道:“这是元子说给我听的,他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皇上不愿意封他为太子,前朝只有程侍郎替他说话。你是知道的,我虽为宗室子弟,但父王却告诫我们,这天下早已被蠡虫蛀虫们占尽了,只有程大人一身钢骨。元子说他年幼时,常常看一幅观音图,那时他幼小多病,但每次在太后那里祭拜完之后,总会好很多。但不知怎地,后来太后那里那幅图就不见了,太后还说从未存在那幅图。”
“可就在那日皇后千秋,元子看到了程夫人,他说给我听,说程夫人和观音极其相似。”
原来如此,但荣寿郡主不免道:“我知晓很多宗室和勋贵甚至是某些大臣他们都对程侍郎恨之入骨,可他的确是一位好大臣,只是朝廷上怕是容不得他了。”
不过,除了同情,荣寿郡主和荣王世子也做不了什么。俗话说过刚易折,程侍郎执行变法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固然是为了老百姓好,可也因为太严厉,只要被反扑,可能连命都没了。
故而,程夫人离京,即便她说是为了婆母回来的,但大家都猜测时为程家留一条后路,毕竟狡兔三窟。
昔日商鞅变法被车裂,吴起变法亦是下场不好。
好人不长命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