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任箫吟果断选择“缴械投降”。
“大可不必了顾总,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
任箫吟那点困意仅仅因为要被翻旧账消散了片刻,话说完就又一次卷土重来了,只可惜这次任箫吟深深陷在了浓浓的睡意里,靠在椅背上睡过去也不忘了自己的眼镜。
顾停玄借着等红灯的空隙看了一眼睡着的爱人,任箫吟从来睡觉都只分两种,要么睡不着,要么梦魇浅眠,着实让他本就不健康的身子休息不好雪上加霜——至少“墨翁案”之前是这样的。
不过真的让任箫吟的身子更虚弱的,还是曝光前失血过度进医院的事。
顾停玄稳下来公司之后,基本上的活动场合就只有医院公司和家,直到任箫吟情况好转从重症监护室到普通病房再到出院回家休养,顾停玄的心才彻底安下来。
绿灯亮,顾停玄放满了车速,缓速向飞机场看开去。
说来顾停玄的身份其实也不这么见得了光。
虽然他名义上是泯然的老板,是废董事长的学生,多多少少沾亲带故,刚进公司就有发展前途,还是“墨翁案”的主要功臣,可谓是一世辉煌。
但要真的细细算起来,泯然董事会那几个姓墨的小子,按辈分还得叫一声哥。
墨奚宁是亲侄子,墨幸是亲儿子。
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
他妈是让人□□的,后来碍于势力自杀,他跟着他妈的朋友过了十年,他那个血缘意义上的爹,逼死了荣姨,装模作样说要养他,其实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宏图伟业”多找一个筹码罢了。
这一点,病死的前任经理恐怕深有体会。
拿捏在手的棋子,突然有一天就不受控制,蛰伏的利刺扎的他们满手鲜血,直到被自己培养的底牌反噬的尸骨无存。
“到了。”
顾停玄把车停在机场对面,托起任箫吟快要低下来的脑袋。
“几点了?”
任箫吟撑起身子,睡眼朦胧,看了一眼顾停玄,又向窗外看去。
外面人来人往,任箫吟一时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自己想要找的人。
“哥——”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嘿嘿
和怨种兄弟造孽的一天
新帝登基,南蛮平稳,朝中一片安定。
于是某人就有时间来烦人了。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更是第一步就肃清朝纲,前朝旧党,废帝同谋,几乎一夜之间都没了身影。
自然,有罚就有赏,乱党逆贼要掉脑袋,忠良之臣也少不了奖赏。
程尚书就是如此。
程府有从龙之功,程尚书本人又辅佐新帝,任尚书成了丞相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了六部新的首部,连带着整个礼部出去都神气不少,当然,上一任首部的户部在徐尚书的治理下,不肯输分毫,何况还有任丞相在。
一分价钱一分货,一阶官职一阶责,升官了,每日要过目批改的文书也多了起来。
早朝之后,程谭几乎都是在礼部里一直待到暮时,实在是礼部只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不似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又要仔细着国库和户部的存银,也不似兵部掌任用和兵籍、军机、军令之政,礼部除了每年的几次大宴,其余时候便没什么太大的事,不然程尚书年纪轻轻,怕是要英年早逝在礼部。
在文书里埋了几天脑袋,程谭才终于把年前年后的事宜都置办好,好容易得了个喘息的空头,本想着暂时再没有什么烦心事了,正巧明日休沐,定要把这几日的不眠不休全都补回来。
只是程尚书恐怕是真的累昏了头,忽略了一点,边疆安稳,边境守将项将军可以回京颐养天年,而奉命盯梢徐州的项小将军,也是回京接了封赏,而现在——肯定是要与旧友“叙叙旧”的。
于是程尚书就在有些发涩的眼眶中看见闯进来的身影。
那人风尘仆仆左肩上还有风沙,一看就是去校场操练回来,腕子上的护甲还没有摘,就这么拎着一坛酒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程谭面前,把那坛子酒“哐”的一声放在了程谭刚刚收拾干净的桌子上。
桌子上很整齐,酒很香,黄昏很美,就是有一点不足。
项小将军成功有了一个“不速之客”的名头还有程谭满脸的嫌弃。
“不至于吧程尚书,就这么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