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热了嘛。”
任箫吟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水是拿不回来了,只能认命的接过顾停玄保温杯里的热水。
“天热了也不行,左右不过才三月,你还在吃药,喝冰水不等于慢性自杀?任秘书八面玲珑好歹也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
任箫吟其实有些时候很不理解,他刚刚进公司工作的时候,这位顾总可谓是行走的冰山,平时一句话能说完的事绝对不多说一个字,还是两个人初步建立起关系的时候,任箫才发现原来顾总也可以一边冷脸一边滔滔不绝的像个老妈子一样说出这么多话。
“我错了,顾总可别扣工资啊。”
任箫吟调笑着走到他面前,把保温杯还给他,交接的瞬间,不老实的手不轻不重的握了下顾停玄的指尖,顾停玄却只能看见他一脸无辜的笑脸。
这能忍,这能忍他顾停玄马上改姓墨。
事实上顾总也确实没忍。
他把保温杯扔到边上,上前两只手撑着任箫吟身后的桌子把人禁锢在这一方天地,不由分说的吻上了任箫吟能说会道的嘴,半逼半迫着对方仰头与他缠吻。
顾停玄仗着自己身高优势,一只手按上他的后脑勺,一只手掐上腰间的软肉。
任箫吟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主动权完全在别人手里,这就罢了,问题是对方快准狠的攻势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给他留。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两人的嘴唇发麻,顾停玄才放过了这只“油嘴滑舌”的狐狸。
任箫吟没他一千米跑下来气都不喘一下的体质,手扶着桌子微微喘着气,嘴唇叫顾停玄弄得红润,脸上还染上了一点微红。
“顾总真是小气,连个玩笑话都开不起……几点了?”
“三点二十,放心,来得及。”
任箫吟点点头,拿过边上的薄外衣就和顾停玄一起出了门。
这会当然是把门关严实了。
任箫吟有些低血糖,刚刚没怎么感觉,现在走路感觉跟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忽不定,眼前还不合时宜的“黑了屏”。
然后他就在“黑屏”之下感觉自己被人扶住了,在缓过神来发现手上多了颗糖。
没想到叱咤风云的顾总,还随身带糖啊。
任箫吟没说话,顾停玄见人走路稳当了便放心下来,两个人的脚步都没有停。
出门任箫吟就觉得后悔了,顾停玄说的没错,确实还挺冷的,三四月的春风虽然比腊月的寒风要好上不少,可到底未至盛夏,风里或多或少还夹杂了一些寒气,吹在身上明明感觉不到什么,可就是满身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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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冷了?”
任箫吟之前在公司里不觉得,甚至还能优哉优哉的喝冰水,现在出门和公司里的暖风空气反差太大,饶是任箫吟再怎么能逞强,这会儿也没法在反驳去了,只能由着顾停玄给自己报上衣服,按在副驾驶上了。
“顾总真是料事如神,我自愧不如啊。”
任箫吟一边回信息一边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跟顾停玄聊笑,碍着外头有点风,头发吹起来怪麻烦的,那一头听话的长发就被他绑好松松的搭在肩上,叫他的笑更加明显。
“还贫嘴。”
顾停玄透过后视镜看见副驾驶的秘书低着头浅笑,自己的外套给他也不好好穿,本来就偏大的外套被任箫吟随随便便披在身上,看上去他整个人就像窝在里头,好不惬意。
“我可没说错,顾总这个年纪这般成就,像我这么说的,可不止一个,”任箫吟扶正自己的眼镜,看向窗外的景色,“‘墨翁案’当年闹得人尽皆知,泯然内空外虚周转不过来,离破产倒闭就差临门一脚,不还是让顾总力挽狂澜救回来了?”
泯然一百多年的产业,结果在前任董事长那儿出了问题,墨家的产业让个女人鸠占鹊巢,那见不得光的外生子掌了泯然十几年的权,这么多年调动资金,裁员人才,任人唯亲,要不是泯然底子够厚,现在恐怕已经只能成为过去了。
几十年的时间多少人殚精竭虑,才彻底拉他下台锒铛入狱,公司内部一整个大换血,重新推了墨家的小儿子上台,这才稳住了泯然继续蒸蒸日上。
当时公司内忧外患,纵然有人想要赶他下台,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做那些事情,一个靠着狠毒和癫狂上位的疯子,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在绝对的优势之前,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也没人能赌上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去承担不可估量的后果。
“任秘书要是能把你这股自谦的劲儿多用些在关心你自己的身子上,就不用天天吃药上医院了。”也不用让我天天提心吊胆为你担心。
然而心情不悦的冰山顾总,怎么会把这话说出来。
“顾总,老翻旧账就没意思了,而且之前不是情况特殊吗?现在我保管听您的,不让您老费心。”
任箫吟身子虚,车子坐久了晕车和困倦感一起涌上,把他整个人都裹挟在里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