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一会,帝云歌这才忽道,“所以,朕不想你嫁与朕。”
沈昭雪觉得心里被人塞了棉花一般,又胀又酸。
帝云歌没再留一句话,起身理了理衣裳便抬脚离开。
入春,风破厚冰,溪水缓缓的流着,离开的鸟儿纷纷回来站在树梢一个个在光下争暖互理毛发,青山开了无数朵花,青白红蓝一片接着一片。
解清头戴白花站在屋檐下,光影分割,一半光明一半黑暗,而解清则站在那暗处。哭红的双眼如核桃般肿大,鼻尖通红,红唇被咬破,透着些许凄凉,他哭了许久,泪早已流干,只余抽噎。
解清看了没一会,一旁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解清转身接过孩子,晃动手臂哄着婴儿。只是晃着晃着孩子便被光着,闪着微光。
自从帝云歌挑明,他便同沈昭雪分了房,沈昭雪故意去寻他,可每回总寻不到人。
七曜,帝云歌处理完那些妄想登基的人后,便抱着解清的孩子君临登了基,成了摄政王。
登基那日,帝京百姓闻息哀嚎,纷纷要解清主持。
朝中更是有几人自许为忠,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反对帝云歌掌政。
可帝云歌是何许人,他抱着君临站在千秋台上,凤眼冷冷的往下一扫,那些人顿时就嘘了声。
而帝云歌做的事亦是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尽管他们没去过帝云歌的登基大典,但经下人描述,他们光想想就觉得遍体生寒。
登基大典上支铁锅,煮反臣,这等“耀迹”他帝云歌是独一份。
本以为就此为止,没想到帝云歌站在千秋台上身着华服,墨发被冠冕高高束起,如玉般的脸颊满是阴翳,下颚角的咬痕被两旁多余的发丝盖住,留了些影,他笑得渗人。
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听了无一不大汗淋漓。
艳阳高悬,他们本应觉得冷,但因为帝云歌的存在,使得他们宛如置身冰窟,连发丝都透着冷。
“既然你们反对……”帝云歌狭长的凤眸往下一扫,那被扫之人身子皆是一抖,“那朕来登基。”
“反正你们都反,那干脆一起反了,让朕瞧瞧朝中有多少人不愿同朕共事,好一齐杀了,大不了来年殿试朕多面几人。”
帝云歌笑得猖狂,将孩童往旁一抛,让沈昭雪接住递给解清。
原来惧怕帝云歌的大臣闻到此言无不皱起眉头,换了他人,他们肯定会厉声斥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但若换了帝云歌,这般不按常理。他们就连想咳一声,也得看着他的脸色。
“反正辅佐是假,拿权是真,左右都得落到朕的手里,朕也不管什么名正言顺,登了便是登了。”帝云歌看着满朝文武嗤笑一声。
终于有人受不住起了头,发出反声,一时间石起千层浪,跪在下面的大臣近半都应了声。
“朕还在想,万一你们都忍着,那朕的酷刑岂不是白准备了。但今日一看,你们果然不负朕的期盼。”
闻言,刚刚起头涨红面颊的大臣脸色变得煞白,自知逃不过,便想一头撞死在石砖上,可帝云歌哪里肯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帝云歌指尖微弹,施咒将人弹开,不余空隙,当即便从千秋台上飞下,跃入人群,帝云歌杀意极重,周围的大臣纷纷觉得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他抓住,难以呼吸到极点。
只得吓得纷纷逃开,跪在帝云歌脚边。
“想死?”帝云歌一脚将人踹翻,踩着那宫衣弯下了腰,掐住他油腻的脖颈,“你不想要忠臣的名号了?”
“撞死怎么有朕杀你来的名声快?反正朕是暴君,毋庸置疑,后世翻起,你惨死朕手里,他们只觉得你忠君,敢为先帝谏言。”帝云歌眸若寒潭,让人看上一眼便生了惧意。
被他掐住的大臣更是如此,一个没控制住当场便尿了出来。
一众大臣闻到尿骚味纷纷皱鼻,但无人敢伸手去捂,生怕一捂手就没了。
“你怎么怕了?”帝云歌冷笑一声,唤了灵剑,将官服下物,一剑挑飞。
血沾着官衣带着哀嚎飞落,掉在远处官员的衣领里,那人看了一眼,便吓得身子打颤,眼睛紧闭,不敢再看,也不敢拿出。
“别怕,朕还有,够你享受的,你也放心后面记载史册的人一定会重题你的名号。”帝云歌一脚踩下他的面颊,只听咯吱鼻梁被他生生踩裂,脸上一片模糊。
可帝云歌却毫不在意的拿起自己的长剑,唤起了一旁的大臣。
被喊住的人身子一抖,赶忙求饶,但帝云歌丝毫不理,让人转过身,便拿着那人的官服擦灵剑。
与此同时,帝云歌微抬脚底,脚尖用力,哀嚎响彻天际。
那眼珠被他踩得凹陷下去,他还觉得有些不满,拿脚猛的一戳,那血当即便溅到了帝云歌的靴上和一旁官员的脸上。
“这布,不大好。”帝云歌轻叹一声,看着被他划得破破烂烂的官服,眯了眯眼,猛的朝人身上一捅,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染红了帝云歌的半边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