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交上的好友竟是他的仇人,杀他双亲的仇人……
念此,小乐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加大的鬼气,而被鬼气团团围绕的帝云歌的神力气息则是越来越弱。
见血光一点一点被黑光吞噬,帝云歌也来不及同他辩驳直接挥袖将人甩飞出去,将黑雾中的帝云歌抱了出来,许是瞧见不好的东西,帝云歌被他抱出来后仍不安分的动着,而那千年的寿命直接被小乐吞得只余三百年。
倘若他要是再来晚些,帝云歌说不定便只剩下一具白骨。
念此,沈昭雪桀然一笑,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伸手攥紧,下一秒小乐便感觉脖颈被人生生掐住,四肢发软,止不住的抽搐,转眼四肢便脱了关节掉落在地泥泞一片。
“别。”帝云歌刚想来便瞧见这骇人的一幕,赶忙伸手制止。
沈昭雪本想继续,但被帝云歌抓着手只好放弃。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昭雪将人举起,任帝云歌说自己没事但还是将人翻来覆去看了一转这才松了口气。
“放,放下。”帝云歌被他转得有些想吐。
沈昭雪不愿。
“饿了,想喝羊奶,你去端一碗来,顺便,再去煮腊肉来。”帝云歌怕他不愿,刻意讨好似的拿额头蹭了蹭他的面颊,撒娇道:“你去嘛。”
沈昭雪有些动容,但还是害怕小乐将他的阳寿吞尽,于是摇头拒绝唤了太监去做。
见他不走,帝云歌也没有办法,只得喊了小乐一声想将人喊入屋。
但小乐却不为所动,直至后面沈昭雪威胁这才入了屋,只是面色不大好看。
一柱香的功夫,菜和奶便端了上来,沈昭雪拿起奶便想喂给帝云歌,却被帝云歌一手拍开,将奶递给了小乐。
“你本名叫杨文对吗?”帝云歌见他不接便道了一句。
小乐闻言身子颤了颤,血窟窿里不禁渗了些血水,咬牙切齿道:“原来你还记得!”
帝云歌闻言,端着羊奶的手顿了顿,过了好一会这才续道:“怎么不记得,当时你才有几个月大,朕刚瞧见你,你便朝朕笑。”
小乐不语。
“看着这些你就没想起什么吗?”帝云歌将腊肉往小乐面前推了推,一脸期待。
小乐看着那些东西不懂帝云歌是何用意。
但感觉告诉他,接下来他可能会听到一个惊天秘密。
“没想起,那很正常,毕竟你才几个月大。”帝云歌将手垂在桌上,泯然一笑,“朕登基次年,南晟旧族不满,企图复辟便威胁你父亲杨弘毅起兵造反,被朕镇压,他们狼狈逃跑。”
“所以你为寻他们下落血洗满城?”小乐忍不住发声。
帝云歌摇头,“有人同朕说里面另有隐情。”
“朕也并非不分善恶之人,为了证明所述皆实,朕领兵去了。”帝云歌叹了口气,“他们在一开始威胁杨弘毅时便往水中投了毒,喝水者起初并无症状但随着时日见长,身子会出现红梅,灼烧般疼痛,长满全身,最终溃烂而死,修为高些的修士,起初身形缩小,最后长满红梅……”
帝云歌话音刚落,沈昭雪便伸手握住了帝云歌的手。
“青璃川泽遍布,盛行水葬,每死一人他们便往河中扔一人,如此下来不仅青璃,周遭之人皆染此怪疾。”
小乐闻言眉头紧锁,“这样的话,只要处理死人便好,为何要杀活人?”
闻言,帝云歌低垂着眼道:“异变了,红梅起初甚小,后来渐渐长大,足有人的后背那般宽,便开始凸出,使人脊背如拐杖一般弯曲,更可怕都是等到熟度,它便会像花一般绽放,血肉横飞,只要闻到血气者便会染上此红梅。”
“朕去的时候杨弘毅已经杀了许多人。”帝云歌将握紧沈昭雪的手,看着小乐续道:“并且是他恳请朕屠的城。”
“杨弘毅请朕屠城的那天,他给朕做了这个。”帝云歌垂下眼帘,将腊肉往前推了推。
小乐看着被他推过来了腊肉,眉头紧锁,有些不信,“既然血气沾染便诱病,那为何不火葬还留尸骸?”
“青璃数万人,三日屠完,血浸石木,哪有干木供给?再说,他们生前本就坚信自己没有得病,死后亦是如此,心存执念,以木寄生,怨念极重,青璃一片早就无木可供引火焚尸。”
帝云歌刚说完,小乐便摇头否认,“不对,大人去时我们还在城外引火。”
“因为蓬莱阁的人来做了法。”帝云歌将沈昭雪的手松开,转头看了一眼,随即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你其实看见了那个纸人。”沈昭雪淡淡道。
帝云歌点头,“朕的地方朕怎么不留意?”
“你说谎!”小乐双眼下流出的血很快浸湿了整张桌子。
见他不信,帝云歌打算就此为止,反正他也不屑别人怎么说他。
“你想怎么想便怎么想,信你所信,反正朕说了,你又不会信。”帝云歌起身便欲离开,但被沈昭雪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