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为什么?
扶栀:“爷爷很喜欢一位油画家,但是那位油画家岁数大了, 这两年好像已经封笔, 不再对外展画了,我问了好多人, 都说现在买不到他的画了。”
很巧,那位油画家就是林秋生。
林意七乐了:“这好办。”
第二日,直接把扶栀往自家一领, 指着满墙的画:“你尽管挑,爷爷那边我去搞定。”
扶栀最终送给爷爷的是一幅林秋生几个月前新完成的作品,没有对外展出过的画作。连扶江生都没见过,自然很是惊喜, 也是由此知道了扶栀的同学就是林秋生的孙女。
后来一次短假, 林意七没买到回家的机票,扶栀就带她回了老宅, 穿过大片花圃草坪,恢弘如古老油画里的庄园映入眼帘, 毫不夸张。
林意七瞠目结舌:“你家是城堡吗?”
扶栀拉着她的手, 低声道:“嘘, 跟我去二楼,今天爷爷应该不在家。”
很不巧,刚上二楼就和扶江生打了给照面。
如扶栀所说, 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者,瘦削、挺拔, 斑白鬓角一丝不苟梳得平整, 即使在家, 仍穿剪裁锋利的西式马甲。老人瞳孔已然苍老泛青,却眸光明厉,平直望向人时,带着令人心生畏惧的威严,好似能将人内心窥透。
即使林意七自诩自己最讨老人喜欢了,但在面对扶江生时,却也发了怵。
下意识捏紧手心,立正低头,“爷、爷爷好……”
扶栀也怕爷爷,见着扶江生,马上收敛了脸上笑意,乖巧道:“爷爷。”
短暂的沉默氛围,就在林意七以为他要发怒时。
老人和缓声音传来:“你好。”
顿了下,转向扶栀。
“朋友来了要照顾好,有什么需要的告诉王叔他们。”
林意七诧异抬起头,老者已经回身,慢缓地走回了书房,只留下一个高瘦背影,“你爷爷……看起来挺好的呀?”
扶栀松了一口气:“我刚刚手心都吓出汗了。”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将老人鬓角尽数染上银白颜色,仍是一丝不苟的肃然装扮,岁月叫人皮肤松弛衰老,但双瞳依旧明亮如初。
他认得林意七,很有才气的一个女孩。
扶槐带着林意七走到包厢门口,却被王叔拦下,“老爷要见的是林小姐。”
也是这时,扶槐才恍然意识到,或许扶江生今日的出现并非巧合。
没想理会这样不痛不痒的阻挠,却被林意七拦下,她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没事没事,我自己进去。”
……
“他和你说什么了?”
汽车驶上高架,扶槐终于没按捺住,开口问林意七。
林意七笑吟吟:“他给我五百万,叫我离开你,你信吗?”
扶槐挑起唇角,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嗯,信。那你选了什么?”
林意七回过头,望着驾驶座男人侧脸笑道:“我说爷爷,扶槐现在的身价估值都超过两千万了,您就给五百万,不合适吧?起码要给这个数。”
林意七竖起三根手指,冲他晃了晃。
扶槐斜扫过来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微抿唇角:“嗯,小宝很聪明,都会谈生意了。”
“那是,不过你爷爷说这个价格太高了,所以最后没成交。”
“那还可惜了?”
林意七作势摸了摸下巴,假装惋惜地叹了口气,“是啊,太可惜了。”
汽车拐入辅道,路灯明亮侧晃进车厢。
扶槐抽空扫过一眼副驾驶,见林意七唇角带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便压下了嘴边的疑惑,没有再问。
回到家中,林意七提起今天海源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州海的事情,“你怎么没问我这个问题呀?”
“你想去?”
林意七抿了抿唇角,认真思考了片刻,摇摇头。
扶槐摸摸她的脑袋,拎着两份文件走回房间,“那不就行了。”
“不一样呀。”
林意七从冰箱下冷冻区拿出一盒雪糕,坐到沙发上,继续道:“我不想去是我的想法,你问都不问,怎么就知道呢?”
扶槐的声音夹带着一点流水声从洗手间传来,“去州海是我的工作,留在槐南是你的工作,问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也是。”林意七点头,挖了一口雪糕,“那你就这么冷静吗?不会更想我去找你吗?”
洗手间水龙头关闭。
“槐南到州海飞机两小时,往返蛮累的。”他答。
“所以我比较倾向于,我来找你。”
“嘿嘿,好吧。”林意七翘翘唇角,对他这回答还算满意,又问起:“你们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呀?我去送你”
男人声音从洗手间传来:“早上十点,你起不来。”
……
这么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