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夏以为傅北时正后悔方才强.暴了他,岂料,傅北时竟是话锋一转:“知夏,勿要回头是岸了,为我断袖可好?”
年知夏摇首道:“不好。”
傅北时怒不可遏地道:“知夏,你既曾为兄长断袖,为何不肯为我断袖?我何处不如兄长?”
年知夏言不由衷地反问道:“北时哥哥,你觉得自己何处及得上夫君?”
“夫君?”傅北时怒极反笑,“年知夏,你已娶妻生子,竟然仍旧唤兄长为‘夫君’?”
年知夏反唇相讥:“就算我与夫君和离了,我依然将南晰视作我的夫君,我为何不可唤他为‘夫君’?且我与夫君和离归咎于今上横刀夺爱,并非出自自身意愿,若无今上,我与夫君定会白首不相离。”
“白首不相离?”傅北时面无表情地道,“你可知兄长业已病逝了,你所认为的今上亦已为兄长殉情了?”
“夫君他……夫君他是何时病逝的?”思及傅南晰昔日对自己虽无夫夫情意,但处处为自己着想,年知夏的双目登时浮上了一层雾气。
傅南晰病逝了,而闻人铮为傅南晰殉情了,九泉之下,不知傅南晰是否会责怪傅南晰的殉情?经历了生死,不知傅南晰是否会原谅闻人铮的背叛?
“便是你投崖那年的九月十五。”傅北时的手指从年知夏的喉结抚摸至下颌,进而掐住了下颌,“即便兄长始终不肯原谅先皇的背叛,但兄长亦始终忘不了先皇。年知夏,兄长从未心悦过你,哪怕一日。”
年知夏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我心悦于夫君便足够了。”
“是么?”傅北时将年知夏揽入了自己怀中,进而不紧不慢地侍弄着。
年知夏反抗不得,他这副身体早已为傅北时神魂颠倒了,只是傅北时并不知晓罢了。
须臾,傅北时故意抬起自己的右手,给年知夏看。
年知夏羞耻地阖上了双目,猝然被傅北时咬住了耳垂:“知夏,你是否已有许久不曾与你娘子行夫妇之事了?”
未待年知夏作答,傅北时舔.舐着自己的手指,自问自答地道:“如我所料。”
“我与娘子之事容不得你这外人置喙。”年知夏浑身酥麻,费劲气力,终是推开了傅北时。
傅北时咄咄逼人地道:“容不得我这外人置喙?知夏,从你一十又六那年的元宵起,你便属于我了。”
年知夏哀求道:“北时哥哥,你我皆已娶妻,好聚好散可好?”
紧接着,他居然听见傅北时道:“知夏,我并未娶妻。”
他怔怔地发问道:“北时哥哥并未娶妻?”
傅北时郑重其事地道:“我并未娶妻,先皇的确为我与明姝赐婚了,但我并未遵旨成亲,而是求先皇收回成命了。我不单并未娶妻,亦没有妾室、通房、外室。知夏,自你死遁后,我未曾碰过任何人。”
“北时哥哥的意思是……”年知夏抿了抿唇瓣,“北时哥哥一直在为我守身如玉?”
傅北时坦白地道:“对,我一直在为你守身如玉。”
“北时哥哥,你是否……你是否心悦于我?”其实答案已呼之欲出了,但年知夏仍是想听傅北时亲口说与他听。
傅北时亲了亲年知夏的额头,一字一顿地道:“知夏,我心悦于你。”
年知夏不知该作何反应。
傅北时认真地道:“知夏,你替嫁那日,我不慎在红盖头下窥见了你的眉眼,从那时起,我便心悦于你了,在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我从未料到自己会断袖,但我不曾后悔过为你断袖。知夏,你曾是我的嫂嫂,我清楚自己所思所想悖逆人伦,禽兽不如,我曾苦苦压抑自己对于你的情愫,然而,任凭我如何努力,我都无法对你忘情。知夏,目前为止,我只与你行过床笫之欢,将来我亦不会屈就于他人,不管你是否愿意与我白首偕老。知夏,你毋庸害怕,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换言之,傅北时会一生一世为他守身如玉。
“我……”年知夏何曾想过自己会有与傅北时两情相悦的一日?这于他而言如同发梦一般,他若向傅北时表白,傅北时能否爱屋及乌?万一不能,孩子们会如何?
他正踟蹰着,房门倏然被打开了,一名妙龄女子探首唤他:“知夏。”
傅北时快手将妙龄女子推了出去,并将房门阖上,接着为年知夏穿妥了下裳。
不久前,他曾扬言要在年知夏娘子面前强.暴年知夏,但他到底舍不得年知夏在其娘子面前无地自容。
况且并非他心悦于年知夏,年知夏便得接受他的心意。
年知夏既已成亲,他便不该再与年知夏牵扯不清,除非年知夏为他抛妻弃子。
“知夏,对不住。”他抚平了年知夏衣衫上头的褶皱,又道,“知夏且放心,房内光线不佳,加之有我挡在你面前,你娘子应当并未看清你的状况,她不会知晓你被我强.暴了。”
“她……”年知夏欲要告诉傅北时那妙龄女子并非他的娘子,不过话到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