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夏方才被傅北时欺负得狠了,没甚么气力,不过半盏茶,便趴伏于傅北时心口,气喘吁吁道:“还是由北时哥哥来罢。”
明日年知夏便要走马上任了,傅北时又欺负了年知夏一回,便放过了年知夏。
“小气鬼。”年知夏知晓傅北时是为他着想,仍是气得一口咬住了傅北时的锁骨。
傅北时轻抚着年知夏的后脑勺道:“知夏,我抱你去沐浴可好?”
“过会儿罢。”年知夏松开傅北时的锁骨,阖上双目,细细感受着傅北时。
一炷香后,他昏昏欲睡,一被傅北时抱起,立即醒了过来。
他身上的青衣纁裳已被剥下了,委于床榻,肮脏不堪。
见状,他气呼呼地道:“北时哥哥骗人,北时哥哥明明说过不会弄脏的。”
傅北时一派无辜地道:“知夏如若全数吃下,岂会弄脏?”
年知夏反驳道:“我心有余而力不足,都怪北时哥哥不够小心。”
“知夏说得是,俱是我不够小心的缘故。”傅北时已命人送了水来,他将年知夏抱入浴桶后,开窗摘了些金桂,又将金桂洒于年知夏身上,并感叹道,“知夏,已是吃桂花糖炒栗子的季节了。”
年知夏嗅着馥郁的香气,回忆道:“归宁那日,北时哥哥曾剥桂花糖炒栗子给我吃。”
“这些年来,我忙得很,甚少剥桂花糖炒栗子给知夏吃,明日我去买些桂花糖炒栗子来,剥给知夏吃可好?”言罢,傅北时不禁想起了曾经剥桂花糖炒栗子给年幼的他吃的兄长。
“好。”年知夏打了个哈欠,“劳烦北时哥哥为我沐浴,我倦了。”
傅北时吻住年知夏的耳孔:“知夏,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年知夏骤然清醒了,发问道:“甚么秘密?”
傅北时卖关子道:“知夏先亲我一下。”
年知夏依言亲了傅北时一下。
傅北时这才为年知夏解惑:“知夏,你这青衣纁裳乃是用我当年穿过的青衣纁裳所改制的,从内到外皆是。”
年知夏奇道:“可是这青衣纁裳看起来新得很。”
“我没穿过几回,自然新得很。”傅北时柔声道,“每当身着青衣纁裳,知夏都得想起我。”
“我就算不身着青衣纁裳,我都会想起北时哥哥,毕竟……”年知夏捧着傅北时的双颊道,“毕竟我浑身上下的每一块皮肉俱被北时哥哥的气味浸透了。”
傅北时满心欢喜,而后苦笑道:“知夏,勿要诱.惑我。”
年知夏义正辞严地道:“我才没有诱.惑北时哥哥,是北时哥哥自己想多了。”
“好罢。”傅北时面露失望,“知夏快些睡罢,我帮知夏沐浴。”
年知夏即刻改口道:“我诱.惑了北时哥哥,北时哥哥要接受我的诱.惑么?”
傅北时忍着笑道:“不了,明日是知夏第一日当京都府尹,该当养精蓄锐。”
年知夏磨了磨牙,暗道:你口中说我该当养精蓄锐,你方才却并未客气。
次日,傅北时为年知夏穿上了一身干净的青衣纁裳。
然后,俩人一道上早朝去了。
年知夏心中眼中满是傅北时,费力地定了定神,才听清周峭在向闻人贤禀报些甚么。
散朝后,年知夏往衙门去了,这衙门乃是傅北时曾坐镇之处。
他继续向里走,入目之物尽数是傅北时曾见过,用过,碰触过的。
傅北时既是他所心悦之人,亦是他的良师益友。
若非傅北时,他绝不可能在二十又五的年纪当上京都府尹。
当他坐上公堂,他暗暗地蹭了蹭自己身上傅北时曾穿过的青衣纁裳,暗自发誓道:我定要与北时哥哥一般为民请命,绝不徇私枉法。
就任京都府尹前,他官居正二品翰林学士,从未直面过百姓。
而今,他终于能直接为百姓主持公道了。
第77章 番外八
年知夏一走出衙门, 便瞧见了身披月辉,俊美无俦的傅北时。
傅北时亦瞧见了年知夏,俩人登时四目相接。
年知夏不顾众目睽睽,当即扑入了傅北时怀中。
傅北时耳语道:“知夏, 你应该持重些。”
“哼, 北时哥哥分明很是得意。”年知夏被磕着了, 后退一步,摸了摸傅北时的胸口, 进而探入傅北时的前襟, 从其中取出了一纸袋的桂花糖炒栗子。
“被知夏猜中了,我确实很是得意。”傅北时牵了年知夏的手, “知夏,走罢, 我回家剥这桂花糖炒栗子给你吃。”
年知夏左手拿着桂花糖炒栗子,右手牵着傅北时,却是不走,而是端详着傅北时的双目道:“这桂花糖炒栗子烫得很,北时哥哥没有被烫伤罢?”
傅北时摇了摇首:“我无事。”
年知夏低声道:“若非我们正处于大庭广众之下,我定要将北时哥哥剥得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