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问出了很多人想知道的敏感的问题:“蒋先生,据我了解,您这几年已经鲜少穿裙子了,今天是什么原因让您再次穿上裙子呢?”
蒋树露出一点笑容,神色无奈,语气却十分纵容,“打赌输了。”
记者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您跟谁打赌?”
“我儿子。”
记者神色诧异,据她所知蒋先生和姜记者有两个孩子,儿子今年七岁,女儿今年三岁。
她好奇问:“您和您儿子赌了什么?”
蒋树平时很少公开露面,也很少提及私下的生活,她赶紧趁机多问了两句。
蒋树挠了下眉心,似乎有些苦恼,“赌我老婆进门之后先抱谁。”
“……”记者小心翼翼问:“姜记者先抱的不是您?”
蒋树面无表情,“因为女儿先抱了我,所以我老婆进门后就先抱了我儿子。”
记者竟然从蒋树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丝委屈。
这一刻,她简直怀疑人生。
记者抖着胆子问:“所以您输了?”
“嗯。”蒋树看了眼身上的裙子,“输的人要穿裙子先生。”
“裙子先生?这个称呼很新鲜呢。”
蒋树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结束了这段采访,抬脚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带,周围灯光闪烁,红毯旁的摄像师全都对着他拍照,而他视若无睹,直接走到车前,开车绝尘而去。
摄像师对着他的车尾气拍了半晌,直播间里的粉丝疯狂刷着弹幕,大家难得能见蒋树露面一次,都没看够。
记者拿着话筒,意犹未尽的看着蒋树走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桀骜不驯四个字,跟提起家人的时候判若两人,仿佛家是唯一能让他释放出温柔的地方。
……
等红灯的时候,蒋树给厘央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自己马上到家,很快收到了回复,是一个笑脸。
蒋树放下手机,开着车往前走,唇角不自觉扬起笑容。
他第一次看到‘裙子先生’这个称呼是在儿子禾禾的日记里。
——
“嗨,裙子先生。
妈妈说爸爸有一位神秘的朋友,名字叫裙子先生。
在我们出现之前,一直是裙子先生陪伴着爸爸。
裙子先生陪爸爸淋过雨,在爸爸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过爸爸,是一位像蜘蛛侠一样的英雄。
直到妈妈、我和妹妹一个一个来到爸爸身边,爸爸才不再需要裙子先生的陪伴。
现在裙子先生已经很少出现了,但他永远是爸爸的朋友。
妈妈说我们要感谢裙子先生,因为是裙子先生陪伴爸爸走过了漫长又孤单的岁月。
裙子先生,谢谢你。”
……
暖色的灯光下,厘央靠在沙发上,苗苗躺在她怀里,禾禾趴在地毯上拼乐高。
客厅里的电视上放着刚才的采访视频,厘央聚精会神地看着,直到蒋树的身影消失在镜头里,她才轻轻眨了下眼睛。
苗苗仰头看着她,奶声奶气问:“妈妈,幼儿园的老师今天给我们讲了一个词,叫初印象,你第一次见到爸爸的初印象是什么?”
厘央莞尔,低头轻轻刮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子,“妈妈第一次见到爸爸,他穿着裙子,妈妈觉得很好看。”
苗苗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捂住小嘴巴,过了一会儿,小声问:“爸爸穿裙子有苗苗好看吗?”
厘央想,应该是很好看吧。
毕竟她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
想到这里,厘央脸颊几不可察的红了红。
禾禾趴在地毯上晃了晃小脚丫,听到她们的对话,回过头问:“妈妈,那爸爸第一次见到我的初印象是什么?”
“爸爸第一次看到你,是一张彩超照,他很高兴。”
厘央回忆起得知怀孕的那一天,蒋树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当时,她趁着蒋树去厨房给她倒水,偷偷戳了下肚子,小小声说:“宝宝,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像爸爸那么笨。”
结果,被蒋树抓个正着。
蒋树端着水杯走过来,她心虚地连忙把手从肚子上挪开。
蒋树板着一张脸把水杯放下,惩罚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一个没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
厘央也忍不住笑。
蒋树弯腰,隔着轻薄的布料,俯身在她肚子上落下一吻,声音轻轻地说:“是不能像爸爸这么笨,不过你可以像爸爸一样爱妈妈。”
厘央想起当时的情形,心底一片柔软。
门口传来开门声。
禾禾和苗苗开心地跳起来,跑到门口。
厘央抬眸望去,玄关的灯亮着,蒋树开门走了进来。
厘央弯起嘴角,抢在禾禾和苗苗前面,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