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翎哎了一声,说:“昨儿你也折腾得够久了,这会儿天还没亮,不着急。”
但路千棠一刻也等不得了,嘴上便没应声。
路千棠校场点过兵,突然有小兵上前来报:“将军,外面有人要见您,说是茶坊的旧人。”
路千棠心里一颤,叫秦欢翎先去,自己去见那位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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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利从刚见过黄柄,对路千棠办的差没一件满意的,况且梁王和路千棠,他哪个都不想看见。
但是如今宫城被围成这样,萧利从每天都觉得那群通羌人在踩他的脸,也不免咬牙切齿,但是凉兖单池留的兵和扬荆饶思幸的兵一个比一个远,眼下路千棠回来,京西营的铁骑就能动,对于他确实是一件好事。
黄柄如此这般地说了利害,萧利从也快速权衡了一番,觉得实在不是计较旁的事情的时候,立刻下诏命路千棠进宫护驾。
但令下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京西营有动静,萧利从按捺不住,忍着怒气,又问大太监:“朕的圣旨也让通羌人截下了不成?”
世安殿的偏殿里还站着几个内阁的文臣,这几日跟着操心听训日子实在是不好过,这会儿也不敢说话,都低了头装哑巴。
大太监正端了茶水过来,忙道:“路将军一路奔波,许是还要整兵理事,这才迟了些,兵不理清,那也是乌合之众,怎么能为陛下分忧。”
萧利从仍是不大高兴,冷声说:“异邦人围朕的宫殿,连臣子都要朕三请五请,他们好大的架子!”
大太监强撑着笑脸劝道:“路将军年纪小,但向来懂事明理,又毕恭毕敬的,恐怕是绊住了,陛下勿急,待路将军来了,自然会向陛下告罪的。”
萧利从又哼了一声,不再作声了。
又过了许久,外头有人来报:“陛下!一宫门的通羌人已被打散,京卫军抓了百十人,已关进了天牢!”
萧利从噌地站起身,说道:“是什么人驱散的那些蛮夷?”
侍卫说道:“是路将军,京西营的兵尽数出动,已清理了昝夜街!到处都是京西营的衣裳,一直到皇城门前都守得严严实实,那些通羌人现在到处逃呢!”
萧利从不禁喜形于色,大太监也忙上来道喜,说:“原来路将军迟迟不来,是在给京城布防,恭喜陛下,京城之忧可解。”
萧利从一摆袖,终于松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京西营都让他调了起来,那些东西不服管也不是一两日了,眼下倒派上用处了。”
大太监恭维道:“陛下慧眼识人,自然万难可解。”
底下站着的大臣也是一阵附和之声,萧利从瞥了他们,一摆手:“还在这儿梭着干什么?都去干自己的去。”
那几个倒霉大臣如蒙大赦,忙俯首退下了。
侍卫每进来报一次,那只支铁骑就往宫城里多进一步,慢慢已经要到世安殿下,萧利从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大安稳,说:“叫他们守在二宫门外,卸了兵刃才可入殿。”
侍卫顿时支吾起来,说:“陛下,路将军已经带人到殿下了,就在外面候着,等陛下的示下呢。”
萧利从眉头一皱,说:“让他们卸了兵刃……”
“将军!将军!”他这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跟在一人身后追进来,面色惨白地跪下叩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萧利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来人的眼睛,说道:“路将军,今日骁勇,解了朕的难处,但这世安殿,怎的擅闯进来?”
路千棠跟他一拱手,说道:“陛下恕罪,陛下的困苦既已解除,臣来向陛下要个人。”
萧利从立刻脸色一变,怒道:“你好大的口气!”
路千棠腰上挂着刀,大步又往前走去,眼神凌厉,说道:“陛下应该还不知道,外头我围了三千精兵,眼下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瑾王殿下在哪?”
萧利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放肆!路千棠,你要逼宫吗!”
路千棠又一拱手,说:“眼下没这个打算,我要见到瑾王殿下之后再做定夺。”
萧利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只会“你”个没完。
大太监汗都下来了,忙上前扶住帝王,好声好气道:“将军不要动怒,殿下就在西殿,照料得好好的,将军何必大动肝火。”
路千棠冷笑一声,说:“陛下藏了什么险计我是不知道,臣只是想起来几年前陛下登基那日,也是我护的驾,那时我就是看在瑾王殿下的面子上,如今瑾王若有个好歹,我怕陛下的龙椅坐不安稳。”
萧利从气得就要撅过去,怒道:“反了天了!来人!来人!”
外面守得鸟雀不过,却没有一人应帝王的话,来问乱臣贼子的罪。
路千棠瞥他一眼,径直进了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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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问答:棠为什么突然这么肆无忌惮起来
第123章 查探
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