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机关城
“不准再动这种念头,听到了吗?”白秉臣目光锐利起来,他掐着梅韶的脸颊,逼迫他直视自己。
梅韶毫不退让地咬牙道:“那你敢保证你以后不再冒险,时时刻刻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吗?”
白秉臣回避了这个问题,目光深沉,道:“要是被我发现你再这样……”
“怎么样?你会杀了我吗?你舍得吗?”梅韶扭头挣脱开的束缚,倾身将白秉臣压在了身下,钳制住他动弹的身子,手上的玉扳指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脖子,轻声道:“你能收拢精神拒绝我一次,但是自己也不能保证能拒绝我第二次吧,要是让我再看到你陷入意志薄弱、神志不清的境地,我就会乘虚而入,把我们的命牢牢地绑在一起,叫你这辈子也别想挣脱。砚方,上次我就说过,你别逼我,我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白秉臣平静地看着他,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没有人肯往后退一步。
白秉臣的目光往侧瞥了一眼,突然伸手揪住了梅韶的衣襟,狠狠拉到自己的身前,上身微仰,咬住了梅韶的耳垂,轻叹一声道:“我答应你……别往窗边看。”
梅韶压住自己的目光,刚想说些什么,耳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白秉臣咬着那颗黑珠扯了一下,而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印上些血后退开了。
“滚!”白秉臣低喝道。
梅韶目光变得复杂,他的手掌硌到一块硬物,是白秉臣从袖口掏了一块东西压到了他的掌心里。
手掌微动,将东西卷入袖口中压住,梅韶拎着白秉臣的衣襟,俯身咬了一口他的脸颊,手下用了力,压在白秉臣的胸膛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脾气大了不少,还学会咬人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昨晚是谁缠着我不肯放?嗯?白大人?”
白秉臣眼含愤懑地看着他,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襟,不让他扯开,两人正在推拉之中,房中传来了隐忍的一声咳嗽。
梅韶凌厉的目光斜过去,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房中的任和铭,微眯了眼睛,松了禁锢着白秉臣的那只手,直起身子,问道:“侯爷来得似乎有些早?”
任和铭扫了一眼地上干涸的血迹和凌乱的床铺,意有所指道:“看来白大人不太配合,一个晚上加一个早晨,还不够梅将军折腾?”
梅韶转过去,挡住了他看白秉臣的视线,倨傲道:“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和侯爷交待了吧。”
“我想和他谈谈。”任和铭往前走了一步,挑眉道。
“恐怕没有这个必要。”梅韶挽起袖口,不动声色地露出手腕上的疤痕,道:“我怕他伤了侯爷,反而不好了。侯爷想要知道的事,我已经撬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出去谈谈?”
任和铭顺着他的动作打量了一下梅韶的脸色,站在原地没有松口。
梅韶却上前一步,借着袖口的遮掩,把方才白秉臣给他的玉牌掩了一角,给任和铭看了,任和铭这才点了点头。
“麻烦侯爷派些可靠的看着他,他那样不驯,我怕他跑了。”梅韶回过头走了两步,捏住白秉臣的脸重重亲了一口,在他耳边微不可闻道:“别擅动,等我回来。”
白秉臣看着他和任和铭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收拾着杂乱的床铺,眼底微冷,不知在想着什么。
——
吴都的东门口出去,便是一望无垠的海域,这是黎国最东边的地方,也是任和铭从未涉足过的领域。
他沉醉地吸了一口咸湿的海风,眺望着远处那座海岛,眼中涌起贪婪和痴狂。
“言谨,重锦。”任和铭环顾了一眼自己身侧的两个人,等着手下把临时从南阳之地调过来的船放下水,道:“随我去看看这黎国的极东之景,是否真如想象中的令人沉醉。”
梅韶眸子暗了一瞬,扫了一下上船的兵士数目,和孙哲对了一个眼神,跟着他上了那艘船。
在水战一役中,任和铭的战船损失惨重,他这次调船又急,驻守南阳的将领勉强挑了两三艘能下水的船只来,又耗去了两日的时间,等到挑选兵将上船后,已经接近黄昏。
船只上已经点起了灯,船板上的兵士也都举起了火把,梅韶粗略地看了一眼,估摸着这一批大约有两三百人的样子。
海面很是平静,天色沉闷得厉害,连风也没有一丝,只有船只开道的波纹此起彼伏,一船压着一船,很快又被海水淹没。
站在船板上极目远望,海岛上的灯塔越来越近,终于随着抛锚停船,止在了海岸边。
没有意料之中的军队反抗,海岛上更是安静,连灯火都没有,荒芜又黑暗,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上岸走了大约有几百米,他们才看到一座高大的石头牌坊,突兀地立在草丛中,两侧杂乱地摆着几个年久失修的木头弓弩,木质的弩身烂掉了半边,锈迹斑斑的钢铁转轴淹没在半人高的杂草中。
石头牌坊后面空空荡荡的,既没有房屋也没有人烟,整个小岛上除了连绵起伏的土丘,可谓是一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