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丁忠点了一下头,端起碗喝了一口米酒,说:“估计上头又有什么政策要下达。”
“怎么又要去开会?三天两头开会,花生还在地里没拔呢。”陈素芬抱怨道。
“我也没办法啊,”丁忠无奈地说,“要不明天你先带孩子们去拔吧,趁着今天刚下过雨,地比较松软好拔一些,要不等两天我不忙了再一起去拔。”
“算了,我们自己去拔,等你忙完了花生在地里也发芽了。”陈素芬有些不高兴地说,低头吃了两口饭,抬头又问丁忠,“今天去给卫、何两家调解得怎么样了?何家到底有没有越线?卫家要回自己的地了吗?”
她刚问完,丁昀飞也抬头望向丁忠,他对这件事情也比较关心。
只听丁忠说道:“别提了,今天他们两家差点打起来,卫峣和何武俩年轻人差点动手了,还好我及时劝阻,何武这孩子跟他爹一样,也是个蛮横的人,打架又狠,卫峣若是跟他动手肯定要吃亏。”
丁忠说到这,抓起碗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后来重新丈量田地了,量了一下午,的确是何家越界了,越线还不少,刚开始何家还死不承认,耍赖不想归还田地,后来经过我们大队几个人轮番做工作,还有村民在旁边作证,他们才肯低头把霸占的田地归还给卫家。”
“何家的人也太不讲理了,霸占人家田地还这么嚣张。”陈素芬说。
“这事虽然调解好了,但我估计何家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们难看,他们脸上挂不住,没准会伺机报复。”丁忠说。
陈素芬担心地问:“他们不会报复你吧?”
“那倒不会,”丁忠皱了一下眉说,“估计会报复卫家,可能也是我多虑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吧。”
“你别光担心别人,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要我说啊,你就别当这个村长了,一不小心容易得罪人,吃力还不讨好。”陈素芬神色担忧地说。
“就是,要不咱不当这个村长了吧,反正也没几个钱。”丁奶奶也出声劝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做事一向秉公处理,不会得罪人的,”丁忠宽慰她们,低头喝了一口酒,又说,“而且这个村长不是我说不当就不当的,村民投票选举让你当,你能不当么?”
丁忠说的也是事实,他当村长有好几年了,经常为村民办实事,很受村民的喜欢,这几年,年年选举都选他当村长,他不想当还真是不行。
“行吧,那你自己要多注意一些,不行以后办事圆滑一点,这样两边都不得罪人。”丁奶奶说。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丁忠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嚼,菜炒的有点老,不过难得儿子主动下厨帮忙干活,这点还是挺欣慰的,丁忠转头看向儿子,对儿子说道:“对了,以后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尤其是何武,这孩子看着挺心狠手辣,可别得罪他。”
经丁忠这么一说,丁昀飞才想起来何武是谁,怪不得刚才听丁忠提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耳熟,原来是原主的朋友,以前经常和原主一起喝酒,那天路过小卖部,他还见过那人,长的是挺凶的。
丁昀飞颔首说道:“好,知道了。”
吃完饭,还是丁晓英收拾碗筷洗碗,丁昀飞帮忙收拾完餐桌就洗澡去了,白天挑了很多担玉米,他的肩膀被磨得红红的,冷水泼在上面火辣辣地疼,丁昀飞几乎是咬着牙洗的澡。
洗完澡回到客厅,正好看到邻居林大爷一瘸一拐地从他们家院子里走进来,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男孩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牵着林大爷的手,男孩正是林一坡。
“村长在家吗?”林大爷一边吃力地迈过门槛一边问。
“在家呢。”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丁晓英站起来回答说,说着冲后院方向大声喊道,“爸,林伯伯来了!”说完,很有礼貌地招呼客人坐下休息。
林大爷步履蹒跚地走到沙发一头坐下,林一坡关掉手电筒,立在林大爷的旁边,目光被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给吸引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白电视屏幕看。
“一坡,别站着,坐在这里看。”丁晓英拍了拍沙发的另一头友好地对林一坡说。
林一坡这才不好意思地坐到沙发上,和丁晓英一起坐着看电视。
丁昀飞没什么事做,也拿了一把椅子坐到电视机前看电视。
不久,丁忠从后院走了进来,打招呼道:“林大哥来了。”
林大爷比丁忠大十几岁,丁忠一直称呼林大爷为大哥。
见丁忠来了,林大爷正要支着身子站起来,丁忠连忙说:“没事,您坐着。”说着,拿了一把椅子坐下。
等丁忠坐下后,林大爷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村长,我过来是想问我那个五保户能申请下来吗?”
“应该能办下来,主要是您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的证明比较多,审核的也比较慢一些,”丁忠安慰道,“您不用担心,明天我正好去乡里开会,到时候我再跑一趟帮您问问,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