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四周,这间昏暗无比的小屋这会儿也收拾得一尘不染。
破得东倒西歪的椅子被重新钉了结实,少了门的柜子钉上了布帘,就连桌上的油灯都添了比往日多一倍的灯油。
顾深抱着一只丑兮兮的小黄狗坐在床上,小狗的脖子上还系了一根红绸。
“少爷,这是…”苏晏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对面抱着小狗的顾深:“这…这都是哪儿来的呀?”
“我换的呀。”顾深抱着小狗,伸手捋着狗子身上的黄毛。
“换的?少爷用什么换的?”苏晏抱着满怀的糜子面口袋皱眉嗔怪道:“不是不让少爷乱动的么?万一腿再伤到怎么办?”
“我今日找了找,发现带出来的行李里还有个坠子,所以就换了些东西回来,你快别问那么多了,我又没偷没抢的,你有什么担心的。”
顾深的这些东西,是用今天系统奖励的白米换来的。两袋白米换了日用,一袋白米留下做口粮。不过顾深自然不能把系统的事情告诉苏晏,只能随口撒了个谎。
苏晏没再多问,抱着糜子面进了厨房。
厨房内也是焕然一新。
黢黑的灶台被擦了干净,灶台旁边堆放着一丛干草,以及至少够用两三天的干柴。
空空如也的米桶被填了一小半,面桶里装着足足一斗还多的黍子。高阁的木架上常年空置的坛子里,还装着四五颗新鲜鸡蛋。
苏晏虽然不知道顾深所说的那个坠子是从何而来的,他只知道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好像变得与过去截然不同了。
这样的改变,让他欣喜,让他心安。
他将抱了一路的糜子面放进了木箱之内存了起来,就着水缸里的清水擦了擦手脸,回到了屋内。
“阿晏你快尝尝,粥是我熬的,也不知道好不好。”顾深见苏晏落座,伸手将那碗已经晾到半温的粥推到了他的面前。
苏晏的肚子空了一天,实在是太饿了,他本想细细的品品这粥的滋味,可这粥刚喝进嘴里,就滑进了肚子。
还没等他尝出滋味,一碗粥就见底了。
苏晏从碗里抬头,刚想赞一句好喝,顾深便把那只小丑狗举到了他的面前。
“阿晏,它叫富贵儿,是我在路上捡的,可以留下来养么?”
“这个?”苏晏被那只一脸无辜的小丑狗吓了一跳,随即温柔的笑开:“少爷喜欢的当然可以养了,只是我没有照顾过小狗,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它。”
“这些阿晏都不需要操心,我来照顾它,负责他的吃喝。”顾深将抱了一晚上的小黄狗放在了地上:“对了,我今天把娘亲留下的那两亩田上的杂草都清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在我们自己家的地里垦荒了。粮食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少爷!”苏晏猛然攥住了顾深的双手,翻开掌心反复查看:“少爷你怎么可以去除草?!你腿上还有伤呢!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少爷做拐杖了!”
苏晏的重点仿佛从来都只在顾深一个人身上,他好似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吃饱穿暖,一切都以顾深为中心。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苏晏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像一束暖阳一般包裹着顾深。
顾深不是顾南亭,这样的善意,他必须报以回应。
“我的腿没什么事了。”顾深反手握住了苏晏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道:“跟我在一起,你只管放心。面包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第3章
顾深用白米换回来的口粮足够他和苏晏两个人吃上十天半个月了。
苏晏也不必每天再在村子里舍着脸去找活计,他也终于有时间挖些黄泥,寻些大小合适的石块补一补他和顾深住的这间千疮百孔的屋子。
一大清早,苏晏正在院子里搅拌补墙用的黄泥。
顾深便拄着拐杖带着小狗富贵从屋里一步两蹦的出来了。
他们今天的目标,是要到山林里寻找能用于制作耕犁的材料。
“少爷,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早饭热在锅上呢。”苏晏卷着袖子,用胳膊蹭了蹭额头上的汗珠。
“我先不吃了,我带富贵儿去后山寻些东西。”
“进山?少爷你快别闹了,山里的路你又不熟,会迷路的。”苏晏甩了甩手上的泥浆,连忙阻拦道:“还有后山上的地不平,少爷的腿伤未愈,怎么能走?”
“都说了我的腿没什么事了。”顾深尝试着将缠着绷带和夹板的左腿落了地,又扶着拐杖小心翼翼的给苏晏走了两步:“你看,要不了几天我就能正常走路了。”
昨天夜里,顾深点开了系统中自带的原身修复功能,肢体功能恢复,仅需四十八小时。
也就是两天两夜。
等着时间到了,顾深这条被打断的左腿也就能恢复如常了。
“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少爷才躺了不到十天,怎么会?”苏晏皱眉不可思议道。
“都说了让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