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晚上参加了个酒局,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夜里一两点了,晚上视线不是很明朗,他又把眼镜摘了,开门的时候险些被绊倒,“我操,”罪魁祸却首先发制人的喊了起来。
李厚海脚都蹲麻了也没见人回来,他索性坐在门口守株待兔,没办法兜比脸都干净,除了大老板门口还真没地方蹲。
“你这是?”脑子清醒了不少,韩谈站稳,把领带拽松,他非常需要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享受自己的私人时间,而不是现在站在门口,看着对方身上披着的的大棉被,还有周围滴了咣当的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去要饭,”李厚海接过话题,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被子,挺大的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看着挺搞笑,也挺可怜的。
“那你在这干什么,”韩谈抬眼看了眼,好心提醒,“快去吧。”
边说边伸手按开指纹,滴滴两下,门就打开了,瞬间从门口到卧室,灯光一个接一个的释放光芒,隔着老远,李厚海就感觉到了空调温暖的风力。
在温饱面前,面子不值一提,况且这种虚伪的东西他李厚海一向没有,趁着门开,他裹着被子就挤了进去,“真暖和。”
搓了搓手,李厚海见人没反对,立马顺杆爬把自己的东西拖了进来,吭哧吭哧的,不一会儿就把客厅占了大半。
韩谈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暖着被酒水荼毒的胃,看人忙的满头大汗也没有起身的念头,“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不禁怀疑对方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弄过来的。
“得有五六个小时了,”说到这李厚海还有点好奇,他停下来收拾的动作,开口,“你干啥去了,这么晚也不回家?”
“工作,”韩谈喝了口水,轻描淡写,倒是挺享受的看那熊一样的人傻乎乎的模样。
“这老板当的也不容易啊,”李厚海真心实意的感叹,接着惆怅不到一秒想起什么似的,“你工资多少啊?”
“可能你一辈子搬砖也赶不上,”兴许是热水熨帖了胃痛,韩谈还能逗弄一下,看对方滑稽的表情。
“不容易的是我们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灰色毛衣,李厚海摸了摸那滑溜的长毛,“你这衣服俺穿不起,还给你了。”
韩谈瞄了眼,也没硬推拖,把凉了的水放在桌子上,淡淡道,“扔了就行。”
“俺说着玩的,”李厚海见人脸色不对,赶紧凑过去,可以说有当小情儿的基本素养了。
“俗话说得好,狗尾续貂,不对,怎么说来着,”李厚海词穷,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一个搬砖的穿的花里胡哨的,那不是糟蹋好东西了吗?”
“别人穿了我不会穿,”韩谈眨了眨眼,“你不要扔了。”
“这样啊,”俩人对了会儿眼,李厚海恍然大悟,“你那是洁癖呗。”
“单纯不喜欢,”不想说太多,韩谈起身绕过那些东西,不过他脚步顿了下,沉默的盯着眼前的小饭锅,扭头,“李厚海,明天早上我再看见你这些东西全部给你扔了。”
“那我放哪?”
第一次被点名,李厚海站起来,眼神无辜。
“不知道,”韩谈感觉血压有上来的趋势,他咬牙瞪过去,听着还挺委屈,“你不觉得一个月白吃白喝,蹭住蹭饭,还拿着十万块钱挺欺负人吗?”
难得,从只会讲着利益金钱的大老板嘴里听到被欺负几个字,而且,李厚海咂摸了下,觉得确实有点忒不要脸了,但这话能说嘛,凭借他直觉,只要你稍微心软,对方肯定就踩着鼻子上脸,少说也得砍下来小几千。
“那我也不是白干啊,”李厚海捏了捏自己结实的肱二头肌,表情纯良,“要不然今晚补你,多来几次?”
回答他的是韩谈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咋脸皮还薄了,”李厚海摇头,真怀念那个晚上的销魂滋味,“艹,不能想。”
他连自己啥取向都搞不准了,想那么多干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等等,李厚海捡电锅的手一顿,大老板是不是喝酒了,身上一股子酒味,虽然不重,而且仔细打量脸色不是很好。
金主的身体可是他赚钱的本钱,李厚海粗眉一拧,东西囫囵的全部堆在卧室旁边的次卧里,接着胳膊一撸,为金主操心起来。
韩谈擦着头发出来,远远的就闻见了方便面的味道?
“洗完了过来吃点。”
李厚海撅着屁股在冰箱里面翻,在底下终于找到了一个还没坏的西红柿,韩谈自己都忘记什么时候放的了。
他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西红柿方便面,觉得世界有点奇妙,可能真的是他前半生太没滋没味了,如今给他派来一个敌人来磨练自己。
“味道不错吧,”
韩谈在人期冀的目光里缓慢的点了点头,接着居然吃完了一整个小电锅的面,他沉默的看了下之前被自己嫌弃的小饭锅,开口,“你想要什么?”
“啊,”李厚海被问的一愣,收拾东西都慢了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