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更不会知道。”陆惊鸿耸了耸肩,“你现在的能力已经超过了我,除了我祖上的秘籍之外,我已经没什么再能教给你了。”
“那我要去哪里学习到全部的傩术啊.....”盛世召在心下暗叹了口气,如果连陆惊鸿都没办法教他,他的能力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陆惊鸿说:“有一件事你必须搞清楚。傩师是天定的,所以这部分的能力早就储存在你的阿赖耶识中了,只是你自己觉察不到,就像一个人意识不到自己的前世一样。”
“你拜我为师这三年,我真正做的,并不是在教授你知识,而是在唤醒你本来就具有的能力,让你觉醒过来,你能明白吗?”
盛世召怔愣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陆惊鸿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慢慢悟吧。”
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车子不知不觉就驶入了香园。
明飞的那块佛牌被陆惊鸿的三道符箓镇住,盛世召撕下符箓的那一瞬,意识立刻进入了明飞的身体当中,入眼的即是巴颂那对漆沉可怖的瞳孔。
只见巴颂的双手布满鲜血,僵硬地转动了脖子,对明飞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明飞的身体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双脚像灌满了铅般沉重,他艰难地抬起脚向后退了一步,见巴颂伸着双手要来掐自己的脖子,这才激起了他最后的求生欲,转过身撒腿向后跑。
可巴颂的身材要高出他许多,步伐也比他快,还没跑到门口,就被巴颂用随手撂起的台灯砸中了后脑勺。
明飞顿时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住,正躺在一个漆黑又狭小的空间中,空气中充满了霉味,应该是个地下室。
“啪”地一声脆响,墙上的开关被摁亮。
突如其来的白炽灯刺得他睁不开眼,等视野逐渐清晰过后,只见巴颂已经恢复成了往常的神色,正站在墙边睥睨着他,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
“巴颂?”
这个熟悉的笑容令明飞心中生出了些安全感,他试图唤醒巴颂心中的良知,激动地说:“我是明飞啊!你刚才是怎么了?快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给你的那块佛牌呢?”巴颂笑着质问,一步步靠近,最终蹲了下来与他的视线齐平。
“我......”明飞磕磕巴巴地答:“我把它收起来了,今天出门时忘了戴。”
“撒谎!”巴颂的音量忽然提得很高,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好像瞬间换了一个人:“那是我的传家宝,你居然不好好珍惜!”
明飞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用哀求的语气说:“我错了。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先放了我好不好?我现在就去陆惊鸿那里把那块佛牌拿回来。好吗?”
“晚了。”巴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连阴笑了几声后,一字一顿。
他伸出右手食指挑起明飞的下巴,目光来回在明飞的身上打量,像是一头贪婪的狮子正在欣赏即将到嘴的美食,“你命很大,那块佛牌你戴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死。不过今天能死在我的手里,也算你的荣幸。”
说着,他忽然起身走向旁边的铁桌。借着明飞的双眼,盛世召这才发现,桌上的两旁一左一右地摆了两个人头大的鲁士头雕像,上面摆满了白色蜡烛,中间还有香炉、花环等用来施行东南亚邪术的贡品和法器。
更令盛世召诧异地是,桌子上有个木箱,木箱里盛这些华国道教的法器,最上面的是一对落了灰的镇魂铃,模样和施雪松使用的很像,铃柄上还刻着一个大大的“施”字!
盛世召心中警铃大作!
难道抢走施浮生那45样法器的人就是巴颂?
那七星灯的另外一半是不是也在这里?
诡异地是,木箱的旁边还堆满了透明玻璃瓶,每个瓶子的瓶口都用写满了咒文的红布封着,瓶子里好像有些流动着的气体。
巴颂点燃了桌面上的其中一根蜡烛,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大小的泰国符咒,将符咒点燃后扔进了一个盛满水的铁碗中。
“把它喝了!”巴颂碗递到明飞的嘴边,用命令的口吻说:“这是最快乐的死法,你不会感觉到一点疼痛。”
明飞努力抿着双唇,口中发出哀求的呜咽声,却被巴颂强行掰开了嘴唇,将混着符灰的水悉数喂入口中!
“杀死明飞的凶手就是巴颂!”盛世召回到当下,将刚才所见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讲给了陆惊鸿。
“我爷爷临走时和明飞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的死说不定也和巴颂有关!”盛世召气愤地说:“还有露露李。她生日宴那天,唯独就请了巴颂一位老师,而且露露李养的古曼童极有可能也是巴颂送的!”
陆惊鸿也非常诧异,他没想到偷走自己师父遗物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前同事。
可巴颂怎么会这么了解自己师门的事,甚至还知道施浮生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