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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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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叹太子爷只这样想,却不知大祸将至:岂止他一个遇着劫数,下界的爱弟斫火郎也难逃此劫。

    却说那元帅府静室之内,三太子已闭关七七四十九日,正盘腿而坐要催火元,忽觉心脉震动、经络不安。好太子,剑眉蹙起,便知是下界与自己魂魄牵连的圣婴遭遇不测,当即起身离榻欲下凡搭救。不防得双膝僵硬、脚腕酸软,直挺挺扑倒在地。

    门外侍立的几个童儿听见动静,不敢擅自来扰,只隔着门小心叩问。三太子要唤他们进来,一时间竟连口舌也板硬难言,暗暗叫苦:却不知这冰针这样利害!教早知道,多提防了,也不至落得这样境地。现竟顾不得脸面,遂使传声之法,以术教僮仆们进来。那四五个童儿小厮进得门来,正望见太子爷扑在地上,真个惊得非同小可,团团围将上去,千呼百唤把哪吒搀扶着,堪堪立住。再看三太子,面容苍白、肢体僵硬,羽睫上结了薄薄一层冰晶,神志游离,却难言语;竟是已教那冰针封了经脉,只余一道灵珠慧光支撑罢了。

    却说这群仙童们,虽则服侍三太子这些时日,哪里见过这样场面,只惶惶地手忙脚乱,半晌才有个老成些的道:“却要禀告天王才好。”也是这理,儿子得了病,总要告知老子的。便寻两个家将一同禀告托塔天王李靖。几个童儿家将方要往外院而去,忽然打影壁墙后绕出一行人来,且看为首之人:

    身高丈二,长髯过胸。宽肩厚背修猿臂,亮甲金盔瑞云靴。锦绣官衣束宝腕,玲珑宝塔归掌前。

    岂不正是托塔天王是也!再看天王率领诸个兵士,大步流星怒气冲冲,直往内室而来。童儿、家将多惧怕了,自作礼来迎道:“小的拜见天王。”李靖喝道:“休要啰唣!那孽障现在何处,与我拿了他来!”这几个侍从听了,惊道:“小的不敢!三太子因着了寒伤,正在内室闭关静修。适才进得去瞧,却见太子爷扑在地上,也不言语,小的每险叫吓破了苦胆。”

    李靖闻言,也自惊诧。哪吒要闭门休养,自当已禀告父母,故而天王、夫人多知道的。却不料得哪吒竟给这寒气伤及至此。皆因三太子圣莲变化,何曾惧怕过妖毒、业瘴?今日却吃了万年寒冰的苦头,也是一物降一物。

    天王心中计较,因道:“今日却非我无端为难,皆因他在下界修下业障,天理难容。本王若不来拿他,自有别的天兵天将捉他来。”便将这些童儿家将俱都推到一旁,自率兵士来在哪吒静修之室。

    三太子已叫几个童儿扶在榻上平躺,又有两个童子伺候。见李天王怒气冲冲破门而来,两个小童慌忙地跪下问安。天王道:“不干你等的事,自退下罢。”再看三太子,已是动弹不得、满面寒气。天王惊道:“妖物暗器却这样的厉害。”然而天庭有命,难以违抗,便以捆仙索将哪吒缚上,教两个家将“押”着他。一行人出了元帅府,驾云往天庭斩妖台而去。

    那斩妖法台乃是天界处决妖魔之所,上有降妖宝柱三根,通天触地,祥云环绕。远远望去,只见法气森森,吉光庄严;凶神化相,铁链凛寒。魑魔魅鬼多惧怕,药叉罗刹每心惊。李天王教兵士押着哪吒,几人驾祥云来在台上。再向上看,竟有雷部正神、护法四将、六丁六甲等天兵天将,于台前高处临下守望着,盖是玉帝敕令托塔天王来审这桩神妖勾结之案,这些兵将助阵来的。

    三太子叫兵士押着,神志不清,只觉给李天王拎着后领掼在地上。但听天王跪下谢罪道:“圣帝在上,臣将现把孽子押解在此,听凭圣上处置!”哪吒听了,心中惊疑:我自闭关驱寒,为何而获罪?正不知缘由,只听得“仓啷啷”一声,面前掷下一杆兵器。太子定睛强看,乃是火尖神枪;枪头下一尺处,三个金文小字镌刻:斫火郎。岂不是自家赠给义弟那一杆枪?三太子心知不好,难道义弟被神将擒了?抬头要看,猛听得李靖喝道:“你这孽障!现有地下妖魔红孩儿欲吞吃金禅转世取经的玄奘法师,被观音大士擒住。这魔头所用兵器,为何同你的一般别无二致?快照实讲来,否则休怪为父的玲珑宝塔神火无情!”

    太子爷使尽气力勉强抬头,只见斩妖台上三支降妖柱,正中央的上面以手腕粗的锁链捆绑一人,满身血迹斑斑仍挣动不休,口中忿忿不服,因隔得远了,面目难辨。三太子只凭身形竟能认得,低低地惊呼:“红弟!”

    三太子看身形认出义弟圣婴,又听天王口述罪状,明白义弟乃是冒犯了取经的圣僧,闯下泼天大祸。自家身上又有些寒伤,一时间不能言语,只给仙索捆着,软软地跪伏在地。

    李天王见状,怒道:“不肖的贼!若不分辩的,自叫那妖孽来与你对质,看你有甚话讲!”遂请玉帝赐命,着一伙天兵将红孩儿押来。

    不刻圣婴被押解到跟前,却看他浑身是伤,血迹模糊,不知受了几多苦楚;细细看去。太子爷勉强抬头望着他,红孩儿竟不回望,直似不曾相识一般,叫哪吒心中更添苦痛。天王却不留情,对圣婴喝道:“魔头听问,你为何要陷西行的圣僧?使的这杆枪,自何处而来?”

    红孩儿面色涨红,眼尾魔红直如朱砂漫涂,挣扎叫道:“他骑个白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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