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里面画了很大的传送阵,你不会找不到我的。”
显然是在生气的某人不说话,六眼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真的不会走。”
“嗯,我知道。”
糟糕,很生气啊。
从没见过悟生气,生这么大的气。
加茂鹤见有点头痛,有点焦灼不安。
他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想要安慰、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无力的话语结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活了这么久,没有一点安慰人的经验,更别说是恋人了。
作战报告被丢弃到一边,加茂鹤见转身膝盖跪在椅子上,展开双臂死死地抱住他,整个人沉入他的气味中,胸口逐渐升起的钝痛被悄然压下。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声音埋在他胸前显得有点闷,他抬起头直视他,“我不会再走了……起码不会一声不吭地不告诉你我去了哪里。”
五条悟再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人抱着另一人。
可拥抱迟迟得不到回应。
红瞳有了一瞬的退缩。
他有点怕,同样不知道怕什么。
“我、”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不擅长应对这类感情。
“……对不起。”
哪怕得不到回应,他还是紧紧抱着。
也许这样的安慰方式不会安慰到任何人,但他还是紧紧地抱着他。
贴着他的胸膛,隔着睡衣。
心跳声一下一下,传递到那边。
一直到小腿麻木,他还是没有动静,只是睁着六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五条悟安静地可怕。
“悟,我的家人你今天见过几位了,等有时间带你去见个全。”
“……”
“悟,我要不要也去捞个老师之类的做一下?”
“……”
“悟,我腿麻了。”
沉默不语地,却还是伸出手帮他揉腿。
看来还是有一点点安慰到的,吧?
加茂鹤见乘胜追击,软下语气说道:“你别生气了好吗?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啊。”
出乎意料,五条悟应下了。
“做什么都行?”
他又笑了,这次是带着点得逞的意思。
!?
——他早该猜到的!
又踩进坑里的加茂鹤见飞速转回去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头发根部却被大手抓住,从后脑勺传来的拉力让后背猛地撞在椅子上。
“那第一件事——”五条悟的声音里透着愉悦,手里的吹风机再度运作,“先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痛的。”
“第二件事有点想法了,第三件事还在想,第四件事待定。”
“喂!”加茂鹤见没有阻止他帮忙吹头发,不爽地问道,“你在诈我呢?”
“没有呀,我确实有点生气,毕竟等了十年的人是我诶。”
黑色头发在白皙的手掌中随着温风上下舞动,没有一根发丝脱离其中。
加茂鹤见抿了抿唇,很不是滋味地说道:“我道歉了,也保证没有下次了……”
“嗯嗯,我听到了,前辈说什么都答应我。”
“我收回前言。”
“收回失败,悟已经清清楚楚地记在脑袋里了。”
吹风机移到左边,加茂鹤见配合着转动头。
五条悟动作轻柔,一缕一缕捞起头发露出底下光滑的颈部,丝毫不在意地说着,“前辈先工作吧,还要多久?”
“很快,收个尾就行。”
颈部皮肤微微泛红,应该是周围温度升高造成的。
拾起头发时偶尔会触碰到脖子。
躲藏在黑色发丝里的白里透红的肌肤,轻而易举便能勾起某种兴趣。
他忍住了,可没忍住想要触摸。
湿哒哒的黑发逐渐脱去多余的水分,吹风机的热度被调到最低。
透着的红也跟着一点点消失。
又热又吵,他毫无知觉。
对侵入他脆弱点的手毫无知觉,对快速攀升的恋人的欲‖望也毫无知觉。
写完一整片作战报告书的加茂鹤见将其发送给压切长谷部润色,瞄到被放在桌子上停止运作的吹风机,反手摸头发感知,“吹干了?”
“前辈才是,做完了?”五条悟的声音有一点不对劲,但他没有细想。
“嗯,做完了。”手指在发丝间游走,加茂鹤见就吹头发一事给予了他肯定,“以后都交给你了哦。”
“那可不行。”
声音一下炸在耳边,五条悟不知何时凑到他耳边。
还在后脑勺没有收回的手被钳制住,无法动弹。
不等他反应,侧面的头发被人勾起,脖子上一阵疼痛。
他能操控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