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诚就能永远留下来了。”
贺沢诚还没跑到院门口,就被突然升起的如暗影一般的领域给惊呆了。
那里是……甚尔的位置!
“甚尔!”贺沢诚急切地喊道,身后黑色的咒力凝成双翼,瞬间就来到了现场。
他才刚到,就看到伏黑甚尔倒飞出来的身影。
“不!”贺沢诚悲呼一声,赶紧上前接住了伏黑甚尔。
入手就是一片滑腻的血,入目也全是大片大片的血污。
伏黑甚尔看上去已经失去意识了。
先硬抗了禅院家的精英们手中的各种奇特的咒具,又与两面宿傩殊死搏杀了一阵,再被伏黑惠的领域这么一折腾,伏黑甚尔第一次扛不住了。
伏黑惠,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能跟六眼抗衡的术式,状态不好的伏黑甚尔扛不住也不为怪。
贺沢诚颤抖着双手想要为伏黑甚尔施展反转术式,却被人突然拉住了手腕。
“小惠……”贺沢诚浑身不停地发抖,悲伤又恐惧地看着伏黑惠。
他以前百般对伏黑惠忍让,也是害怕伏黑甚尔发疯会对伏黑惠动手,结果没想到扛不住的竟然是伏黑甚尔……
“贺沢哥,我来找你了。”伏黑惠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如果他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血的话,看起来还算清秀而帅气的。
而他现在这幅样子只让人觉得害怕。
贺沢诚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摇头。
玻璃花房,明亮又昏暗的黄昏,脚边垂着硕大的花盘沉睡着的金色的菊花,被迫的欢愉与哭泣……
贺沢诚一瞬间全想起来了。
“小惠!放过我吧!”贺沢诚被伏黑惠一把抱了起来,哭着道,然后又拼命喊着倒在地上的伏黑甚尔的名字。
伏黑甚尔似乎听到了贺沢诚的哀求,他眼皮沉重地抬起,虚弱而急切地看着贺沢诚道:
“诚,快逃,用你的术式!”
“可是……”贺沢诚害怕不已又犹豫不决,这时伏黑惠轻笑了一声。
“贺沢哥,我说过吧,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伏黑惠语气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说出的话让贺沢诚如遭晴天霹雳,“为我再被标记一次吧,诚。”
“不!”贺沢诚一下子受到了刺激,在伏黑惠惊愕的目光中,数条墨绿色盛开着红色花蕾的藤蔓猛然从贺沢诚身体里蔓延而出。
伏黑惠猝不及防,被狠狠甩到了墙上,接着一条藤蔓贯穿了他的肩膀把他钉在了墙上。
伏黑惠闷哼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进入了某种疯狂而恐惧的状态的贺沢诚,双翼一展就向天空飞掠而去。
“……学会了反抗?”伏黑惠喃喃道,“他变心狠了。”
一旁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脸上覆着黑色咒纹的虎杖悠仁漫不经心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我教的,还不错吧?”两面宿傩懒洋洋道。
贺沢诚这样软乎乎的人,学会了控制压制别人后,竟然一下子再也回不到过去任人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两面宿傩抬眼,见伏黑惠一脸惊疑警惕地盯着自己,哼了一声:
“这小鬼没事……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谁叫这该死的小鬼偏偏是贺沢诚的弟弟。
“我劝你们不要追上去,”两面宿傩淡淡道,他边说脸上的咒纹边像墨迹一样慢慢淡去,“想让他留下来的话,你们这些小鬼都不行。”
“只有六眼和咒灵操使,才能让他心软。”
“老实待着,别去添乱。”
说完粉发少年就神色一变,露出了沉默而悲伤的神色,虎杖悠仁的意识恢复了。
虎杖悠仁走过去,试图把伏黑惠放下来……
贺沢诚收拢双翼落在了禅院家外面,随着羽翼散去,贺沢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坏了,甚尔!”贺沢诚急切地转身就想折返回去。这时,一个许久未曾听过的干净而柔软的声音突然如扩散的水波般,在贺沢诚耳边响了起来:
“「站住。」”
贺沢诚浑身立刻咒力紊乱,被一种奇特的力量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哈……哈……”贺沢诚眼睛睁大,急促地呼吸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走近。
“棘,是你吗?”贺沢诚颤抖着问道。
银发紫眸的少年笑了下,他手指按在黑色颈带上的银色旋钮上转了转。
“是我哦贺沢老师,”狗卷棘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一把将一个黑色的戒指套到了他手上,“贺沢老师,我特地为你回来了。”
“你、你变强了……”以前狗卷棘的咒力不说控制自己后的反噬后果,连控制也只能起到一秒钟的作用。
刚才贺沢诚被足足控制了有三分钟。
“贺沢老师,想试一下我现在有多强了吗?”狗卷棘笑着把他抱起来,往树林里走去。
这些老牌家族就是爱自命清高,住在些荒野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