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唯唯诺诺的斟酌用词,“宁王自回到行宫后,便晕倒了。”
“什么!”朱正抽回手直接站起冲出去了。不懂看着太子背影,若有所思。
宁王下榻在皇宫的另一头,朱正闯进来时,朱钦正在帮宁王换药,他左胸**,一记猩红狰狞的伤疤上,隐隐渗血,朱钦扯下已经染红的纱布,再次小心翼翼的上药,重新包扎好。
朱正直接坐到床边,宁王散发躺到在一片锦缎中,全身高热双目紧闭毫无知觉,朱正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太医向他解释道,“昨夜王爷行动牵扯到左胸伤口,旧伤裂开,伤口遇水,又在水中呆的久了,导致伤势加重,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朱正感觉到了灼热的温度,连忙接过朱钦捧来的冰冷纱布,仔细的折叠好轻轻盖在皇叔的额头,他担忧的看着榻上之人,目光中极是缱绻,皇叔的白色内单衣襟处是点点血红,有的已发暗,让他十分不忍。昨夜月下,宁王湿透了全身,焦急欣喜担忧的神情,朱正刻入脑海终不会忘记。
太子遇刺是天大的事情,刺客毫无线索,整个金陵全城戒严,人人自危,太子与宁王回京暂缓,待宁王留在宫内养伤,京中皇帝收到奏报后,也是批阅知晓,其余无他,四藩王静伏在藩地,毫无动静,平静异常。
相较上一次,宁王这次虽是旧伤,却高热不退,这几日几乎昏迷意识模糊,连汤药都强灌不进。
太子将自己的寝室搬来近处,方便不时照料,午后,清新醒神的熏香燃的正旺,朱正看着旁人帮宁王换好了净白的内单,太医将新熬好的药端来,朱正忍不住自己抢来药碗,搁置在床头几案上,然后俯身搂住宁王双肩扶起他,皇叔这几日明显消瘦了,一路在江南为皇叔安排的美食都不够滋补的,朱正拾起榻上的软垫放在背后,让宁王半躺支撑,用银勺舀起一点汤药靠近他毫无血色的双唇,药汁一滴都没有入口,顺着宁王的下颚流向脖颈,在锁骨处略微停留,又流入衣襟内,朱正怕药流到伤口处,匆忙放下银勺,解开了宁王的衣襟,胸口裸露,还好没有流到伤口,朱正低头离得极近,呼气尽数喷薄在皮肤上,宁王即使昏睡中也皱了皱眉,咳了几声。
朱正慌乱看向宁王的脸,见他并没醒来,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他取来几案上的纱布,一点点将白净肌肤上褐色的药汁擦干净,他手指隔着绵软薄薄的纱布抚过胸口,颈项,下颚,而后用指腹直接摩挲双唇,皇叔的嘴唇非常柔软,朱正精心的将上面的药渍抹去,只有唇缝间的残留,皇叔真是太好看了,尤其是这般脆弱美感更是难得……太医和随侍早就退下了,夏日午后静谧非常,屋内熏香袅袅,珠帘微摆,朱正起身站起大步远离床榻站在门前,回味自己双唇间的药味和方才禁忌的甘洌。
许久过后他才平静下来,转身再次回到床榻边,“皇叔……”宁王没有醒来,额角冷汗渗出,“皇叔?”朱正担忧无比,他整理好宁王的衣襟,又贪恋的捧了捧脸颊,似乎比刚才更烫了,“太医!”朱正朝门外吼道。
“宁王为什么还不醒?!”朱正没有耐心了。
“殿下,宁王伤势复发,情况危急,汤药难以下咽,这……”太医尽力了,但是宁王这次伤情非常凶险。太医觉得立在自己面前的太子就是一片乌云,脸色沉的可拍。
朱正转身看了一眼皇叔虚孱的脸,心如刀割,皇叔会不会醒不过来,会不会死……一想到死字,他整个人都紧绷了,朱正摔碎了几案上的药碗,茶盏,屋内都是瓷器坠地的碎裂声,药渍茶水溅在身上也毫不在意,“我要你们全力医治。”他蹲下对着太医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中泛红。
太医冷汗淋淋,赶紧告退去琢磨方子。
朱正重新坐回床榻边,看着宁王良久,突然他抱起宁王搂进自己怀里,紧紧禁锢着不松手,头埋在宁王的肩膀上,低低的呢喃着什么,他动作幅度太大,宁王的肩膀肌肤露出一片正好被他脸颊贴住,朱正直接一口含住了,像是焰火绚丽绽放不可逆,他捧住了宁王的脸,再次吻了上去,不同于刚才的隐忍试探小心翼翼,这次是直接啃上去的,就像烙上自己的印记。
夏荷开败,桂子还未飘香,不懂在朱正落脚的宫殿内站立良久,太子不再是一年前那位少年心性的太子了,他游历江南,拜访名师,勤奋苦读,练武强志,广收民情,考察政绩,他心智手腕,城府谋略一日千里,十足是一个优秀的大明后继者。他们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之时已远,而自己亦不死心,宁王昨日转醒,太子欣喜如狂,三天三夜来的守护,人早已疲乏至极,看到宁王醒来,太子久悬的心终于放下,精神骤然松懈,差点就地睡着,太医和太子的内侍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回寝殿,太子睡了一天一夜。
不懂确认了朱正无碍,不再打扰他休息,去探望另外一位伤患。
宁王绝对是如今金陵城中最尊贵的,吃穿用度都是太子验过才能用来伺候宁王,如果大明依旧定都在此,估计皇上的待遇也不过如此。此刻,这位最尊贵的皇亲正在靠坐在床头喝药,“宁王啊,你总算醒了”不懂人未到,声先至,脚步还踩在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