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撒想不明白,怎么大明朝人人都说让自己如愿,自己的愿望真的那么昭然若揭?他摇了摇头,“不是!”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中了圈套,而在场人已经在等待慢慢揭晓答案,不懂更是眼神明亮,不出三句话,他一定可以让哈撒说出主谋。
“没有证据,不要随意污蔑我殿中大明重臣……”一句淡淡的不露情绪甚至还带着倦意的话从大殿正门飘来,人未到声先至,这声音在场的人都识得,说罢,宁王终于现身,他从殿外黑夜中走了进来,殿中明亮的火光照亮了他周身,不同于以往,今日的宁王头戴黄金嵌宝发冠,身着金色王服,虽然规制与蓟王,应王等一致,但精工程度一看就出自大内宫中,与皇上的龙袍无异,他衣襟内还显露出明黄色的内单衣领,是来之前更衣时,朱厚照特意帮他穿上的,只是众人不知缘由,分不清是宁王的逾矩还是皇上的默许,只这一点就是无人能堪比其风华。
宁王一来,打乱了不懂的步步为营,哈撒如同吃了定心丸,终于看见了救星。作为绝对的焦点,众人眼中的宁王风度不减,只是蓟王觉得,这位老弟,总与三天前有些不同,却说不出哪里异样。
宁王径直走向哈撒,“你就是瓦剌的六王子哈撒?”
哈撒刚想拉住熟人诉苦一番的热情被浇灭,但他反应的还算快,“对啊,你是谁啊?哦,看你跟他们穿戴的差不多,你也是藩王?嗯,看你的样貌,只比我差了一点,”哈撒打量着隆重衣饰下的人,今天的宁王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又躲在王府里研究那些兵事,差点忘了彼此的大事,“你是宁王?”哈撒也跟着唱了一出。
宁王只是勾唇不答,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扫了一眼不懂,只得对着这个饭桶“盟友”,“大王子死因是蹊跷,但是你揪这点不放,只怕你回了瓦剌也讨不到好处。”
“啊?你说什么?”哈撒彻底懵了。
不懂即使斜眼余光看着宁王都能发现他脸色白孱,而嘴唇红艳丰润,越贴近齿缝如同鲜血一样。不仅如此,宁王的身上有和朱厚照一样的熏香,只在乾清宫才有的味道,比皇上用的还要浓郁。
朱厚照也从后门入,只是后门被御座后巨大的屏风挡住了视线,众人没有发现皇上来了。
宁王走到了御座丹陛下一处首座,那里原本就是留给他的空位,他施施然坐定,对着满面疑问的哈撒说道,“瓦剌老可汗成年的王子只有你和托齐,现在托齐王子死了,哈撒王子你就是未来的瓦剌可汗,本次出使你既与大明结盟,又少了与你争汗位的劲敌,难道不是蹭了大明的荣光,你还要谢我们呢!赶紧回去报丧吧,托齐王子暴毙是众人目睹,并非暗害,你不要错了时机啊,嗯?”文武官员都暗自抹了一把汗,这个霸气的理由全天下也只有宁王能想的到了,千万不能得罪宁王啊。
哈撒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对宁王那句“未来的可汗”动了心,又听宁王说道,“哈撒王子不必污蔑我大明在场文武百官,你还是安排托齐王子后事,不要不辨是非,否则本王现在就把你送去瓦剌可汗那里,就说是你杀的!”
“你!”哈撒彻底死心了,刚才一个不懂插科打诨逼得自己乱了阵脚,现在宁王直接要赶自己走,否则就收拾了自己,真是一群可恶的人!朱厚照听得面带笑意,宁王不愧是宁王,智谋过人韬略过人,对付哈撒这种简直是得心应手。
宁王一来殿中的氛围立时变了,即使哈撒是外人也察觉得出来,惊疑不定的群臣,此刻纷纷对着瓦剌人目光不善,宁王即使闭口不言,也是王者气派,这与不懂单挑使团的勇气不同。
一时无人说话,宁王趁着这个空隙,看了一眼哈撒,又看了一眼殿外,再次对着哈撒说道,“王子,考虑的如何?本王相信王子的选择一定对双方都有益。”殿中灯火通明,宁王被锁深宫,几日来满目都是红帐灯宵,眼前的光芒有种目眩之感,他咳了两声,仿佛是催促。
哈撒也看了看殿门,终于领会了宁王的含义,“好啊,我走!我回瓦剌!但是你要和我一起走,你在我身边,你们明军一路就会给我开道,而且你到了瓦剌,你得帮我做个见证,跟我父汗说明这里的一切!既然本王子是使节来这里走一趟,你们回回礼,派个王爷和我回去也是交情。”哈撒摇头晃脑。
宁王露出个含义不明的笑意,这个饭桶还是有点用的,终于可以利用他来脱身了,“好!本王答应你!”群臣都做不得主,只要不搅进瓦剌这趟浑水,都躲得远远的,不懂看着宁王,正在想他又玩什么把戏。只有朱厚照差点从屏风后跳出,拦住宁王,但是转念一想,这莫不是皇叔他的计策?是不是有了收拾瓦剌的办法?朱厚照收起十万耐心,静观其变。
“嗯!痛快!那么宁王就先干了此杯,你们中原人说的,一言为定!”哈撒给宁王斟了一杯酒,来到他面前,宁王对着满桌的菜毫无胃口,酒更是不想沾染,不懂方才推理哈撒用酒毒死了托齐的话,他并未听见,全然不知这杯酒的含义,而殿中众人纷纷议论,有的更是冲宁王使眼色直摇头,不懂更是皱眉直直盯着两人。
宁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