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珠抹了把脸上的湿土,尴尬的笑道:“今夜月色不错哈,打扰了..”说完抱着猫就是一阵狂奔。
看着赵月珠离开的背影,吕典神色阴沉了几分,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花前月下,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菱儿怀里:“这是堕胎药,用温水煎服。”
菱儿先是震惊,而后咬着唇角委屈道:“典郎,他不是不在乎么?”
吕典整了整衣衫,冷哼一声:“愚蠢!”说完拂袖而去。
回到碧芳院的赵月珠犹自心神未定,怀里的小白猫差点被她揪秃噜皮了,喵喵叫着表示抗议,赵月珠把猫递给迎上来的桑绿,就进屋灌下了一盅茶水。
桑绿抚着小猫的毛,道:“少夫人去哪里走了,红芜去找了一圈回来都没找到。”
赵月珠敷衍道:“后花园里散了散步。”
及至拥着被子躺下,赵月珠依旧有些回不过神,菱儿的孩子不是刘渊的,难道刘渊真的是有龙阳之好,那日提起菱儿有孕,刘渊神色倒是平静,也不知心中如何惊涛骇浪,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吕典和菱儿的私情,之所以认下了菱儿肚子里的便宜儿子,也是为了名声吧。
毕竟龙阳之好说出去可不好听,如果刘渊还想仕途有所进益,这样的名声可不是好事。
第二日,赵月珠登上了崔姨娘的门。
赵月珠进屋时,崔姨娘正伏在案几上玩叶牌,看上去倒是颇得意趣,两人行完礼后,赵月珠就坐在了崔姨娘对面,崔姨娘吩咐丫鬟撤了桌上的叶子牌,上了两盆点心瓜果,笑吟吟道:“少夫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院里,我这里陈屋旧桌的,让少夫人见笑了,也就这点瓜果还能拿出来见人,少夫人不嫌弃的话就尝尝。”
赵月珠只当没听懂崔姨娘的揶揄,捻起一个葡萄,细细剥了皮,放在嘴里细嚼慢咽,等下了肚,才慢悠悠道:“谁不知道少爷最怜惜崔姨娘了,除了睡书房,一月中就数歇在你这里的日子最多,赏赐何曾少过,别是姨娘藏着掖着不愿意拿出来了。而且你这汀兰阁最是风雅不过,冬暖夏凉的,见过的谁不说一句精巧雅致。”
崔姨娘捂嘴笑了几声:“这话哪里说的,让少夫人见笑了,再得宠也越不过少夫人。”
赵月珠眼波一转,温然道:“福气比不上运气,菱儿就是个有运道的,也是她肚子争气。若是一举得男,后半辈子也算是不愁了。”
赵月珠特特打量着崔姨娘,见她嘴角微勾,似有冷意,隐隐带着轻蔑之色。
崔姨娘轻轻哼了一声:“就她?算什么运气,不过是..”
赵月珠挑了挑眉看向崔姨娘,崔姨娘却是用帕子拭了一下嘴,不再说下去。
赵月珠心中了然,菱唇微弯,换了一个话题道:“听说元明是少爷的至交好友,但却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京城里有名的小馆儿都与他有些瓜葛,你说少爷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
崔姨娘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抖,眼神闪烁了一下,强笑道:“少爷有没有龙阳之好,少夫人还不知道吗,都是睡在枕边的人。”
赵月珠秀眉微扬,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崔姨娘急什么,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走出汀兰阁,桑绿走来说道:“少夫人,赵家来人了。”
赵月珠神色一动:“可是母亲来了。”
桑绿道:“是的,现在正在与夫人说话呢。”
赵月珠心中欢喜万分,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慎德堂,进去时,果然看见坐在下首的白氏。
赵月珠行完一礼后就坐在了白氏身边,白氏爱怜地看了赵月珠几眼,见她面容还算红润,身材还算丰腴,也就放下了心,继续与秦氏寒暄。
秦氏笑眯眯道:“听说南安伯升任了三品户部左侍郎,可喜可贺啊,人都说南安伯堪当清流之首,果然名不虚传,亲家太太好福气。”
白氏轻轻短笑了两声:“那也比不过夫人满门富贵,娘家得力,夫家又是显贵,这才是板上钉钉的好福运。”
说过了几句话之后,秦氏略有些疲惫的侧了侧身子:“我这老婆子就不在这里碍事儿了,你们母女俩也说说可心的话,虽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我这里可不兴这话。”
于是赵月珠拉着白氏回了碧芳院,白氏等进了屋子,就拉着赵月珠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会捏捏手臂长没长肉,一会儿瞅瞅脸色好不好。
赵月珠好容易才哄着白氏坐下,问道:“母亲,府里一切可还安好。”
白氏道:“你父亲与礼羽都好,只是三房不消停,拿住了一点刺儿头就爱挑事儿。说起来,月玉、月芳都定下了亲事,本来月芳定下了都察院右御史的庶子。
虽说是庶子,但是御史家长子不争气,诗书不通,而这庶子却是学业精进,文采斐然,文章一流,以后的家业怕是要靠他撑起来。”
白氏饮一口茶水:“月玉眼红,哄着三弟换了亲事,正准备欢欢喜喜的嫁过去呢,不料传言说那庶子包养外室,还不止一个。”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