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小金针菇,要我我都不好意思说。”裴宁高傲地昂着脑袋,跟打鸣的公鸡似的。
启明程挑了挑眉:“被金针菇干得嗷嗷叫?”
裴宁压着火,脸上云淡风轻道:“看你卖力鼓励你而已,你当真了?”
“当真了。”启明程直言不讳:“你叫得太投入了,跟猫儿发情似的。”
裴宁轻嗤:“你太天真了。”
“你演得不错。”
---
脖子的吻痕淡了,多了个小小的包,看不太出来,可身上尤其是屁股上面印子没有完全消掉。
把体检的时间延后到明天,裴宁关掉预约界面,接到了张嚣的电话。
“宁哥,这几天怎么都不出来喝酒啊?”张嚣说话喜欢带儿化音,听起来就很欠,裴宁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害,”张嚣笑得贱兮兮的:“晚上出来喝酒呗,哥儿几个都想你了。”
想不想不知道真假,但想知道他是不是鼻青脸肿肯定是真。
裴宁冷笑,轻哼道:“好啊,晚点地址发我。”
夜幕四合,火树银花的街道人来人往。
裴宁穿了身黑色工装服,脚踩着马丁靴,皮肤衬得透白,宽松的裤腿包裹着修长匀称的腿,上衣衣摆不长,摆臂走动时细腰和腹肌线条若隐若现。
他把头发抓到脑后,额前两三绺碎发,眉毛下桃花眼眼角微微勾起,骚包得不行。
“哟,宁哥,气色不错啊。”张嚣早早就在酒吧等着了,望见裴宁这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有些吃惊。
“还行吧,你看着有点憔悴,没调理好?”裴宁睨了他一眼。
张嚣僵着嘴角笑笑,“没有吧……”
“少喝点儿,别下回喝酒见不到你了。”裴宁说着点了杯血腥玛丽。
“放心,死不了。”张嚣无所谓地耸耸肩,话锋一转,问道:“你跟启明程没事吧?这好几天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被抛尸荒野了,犹豫要不要去报案呢。”
裴宁懒得理他,冷冷道:“你巴不得我出事,我怎么会让你如意。”
“哪里的话。”
张嚣摆手说不是,煞有介事地“啧”了一声说:“怎么说那会儿不厚道的是他,真够嚣张的。”
第五章
这个点酒吧的人渐渐多起来,几个跟张嚣玩得好的公子哥注意到裴宁,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喝一个?”身边的突然多了个人,裴宁侧头看了一眼。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五官端正,长相普通,是个生面孔。
裴宁没理他,低头接着刷手机。
男人非但没走开,还低声笑了笑,扬唇问:“陈易帆,你是张嚣的朋友?”
“算不上。”刷来刷去都是些不着边际的八卦,裴宁看得烦,不耐烦地扭头:“你有事儿吗?”
“有。”陈易帆撑着下巴,脸上笑意浅浅道:“一个人?”
“我不是人还能是狗?”裴宁皱着张脸,耐心耗尽:“我不喜欢男的,你找错人了。”说完大步离开酒吧。
张嚣跟人玩牌输了不少,瞥见沉着脸走来的裴宁,大声招呼:“宁哥,来打牌,就差你了!”
桌子周围围着一圈人,浓烟缭绕,灯光昏暗,隔着桌子都看不清对面的人脸,张嚣边喊着边赶人走,把身边的位置腾出来。
裴宁前脚坐下,闻着烟酒混杂还有汗液的酸臭味,顿时后悔了。
“你们身上都什么味儿啊?”眉心顿时拧得更深,裴宁肚子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
“来来来,给宁哥发!”
张嚣忙着吆喝,没听清他说什么,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裴宁要了杯水喝下,感觉好些了,摇头说没事,“开始吧。”
“我今天运气不行,宁哥你来。”张嚣这把没玩,把牌递给他,准备看好戏。
这乌烟瘴气的,又都是酒鬼烟鬼,八成连对面人的脸都看不清楚,是不是运气成分还不知道呢,裴宁没急着看牌,抬头往对面看,捕捉到一个微弱的亮光。
杂乱的灯光不时照来,银戒的亮光暴露了那只手的动作。
裴宁半攥着拳抵在唇边,手里捏着纸牌,侧头问张嚣:“你刚才输了几把?”
“三把。”实际是输了五六把,张嚣好面子说了谎。
裴宁不在乎,目光看向桌对面那枚戒指的主人,低声说:“他没怎么输过吧?”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张嚣忿忿道:“他就没输过,那桌子上大半都是我的。”
“他是新来的吗?”
张嚣摇头:“不是,他好像是混道上的,哪个道来着……”
“……”裴宁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那人身上。
那人看好牌,抬头正好对上裴宁的目光,不疾不徐地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还挺嚣张,裴宁冷哼,拍了拍张嚣的肩膀:“黑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