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机会!
司马宠离开后直奔独孤景所住之处,进入院中,却见两人还在下棋。
“司马姑娘?”独孤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三郎,我们离开吧?”
“离开?”独孤景回头看了一眼琴归羽,刚才那一刻他还以为消息走漏了。
“我们婚约还在,不必参与江湖之事,只要你答应,我愿意与你一起离开这里,远离江湖,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说着扯住独孤景的衣袖,独孤景全身功力尽失,根本站不住脚被她拖身子晃了一下:“江湖中人聚集于杭州,今日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独孤景稳住身子缓缓将她手推开,司马宠抬头,却见独孤景面容冷静毫无喜色,甚至还有些不耐。
“你……”
“司马姑娘,在下有几个问题,还望姑娘能够解答一下。”
“你想问什么?”司马宠眼眶瞬间发红。
“当日在离州城冒充琴谷主徒弟之人,是不是你?”那个在后院突然对自己下杀手,而后追到客栈,被琴姑娘打伤之人。
“日后再说,好么?”司马宠双眸含水,语气近乎恳求。
“冒充琴谷主之人与我爷爷之死脱不了干系,司马姑娘,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此事吧?”
司马宠坐倒在独孤景脚边,双手掩面抽泣道:“是我……我错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求求你,三郎,带我走吧……”
独孤景心中一痛,缓缓蹲下身来,司马宠仰起泪水涟涟的小脸看了过来,独孤景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想帮她将泪水擦去,但是手被司马宠瞬间抓住:“三郎,求你不要怪我,我可以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我们现在就离开可好?”
“司马姑娘。”独孤景从衣裳深处扯出一块灰色衣角,独孤明用血写的“快走”两字已经发黑,“你打伤我之事我并不会放在心上,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见到你现在这般模样我都不忍心,只是……只是那是我爷爷,看看这两个字,你可能想象我爷爷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
“我……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做……三郎……”
“司马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你我二人有婚约,但是你却与拘仙阁走的如此之近,更是与段和玉同流,他杀了阿瑶前辈!你让我现在如何信你?”
司马宠面如死灰,松开了紧紧抓着独孤景的双手,艰难地爬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旁站立不稳身子一晃险些摔倒。稳住身子,司马宠轻声问道:“独孤公子,不知你院中梨花今年开的如何?”
独孤景回忆起七年前,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自己见了如此漂亮的妹妹不敢接近,只是远远的行礼,相比之下司马宠却是大胆了许多,上前搭话,二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见自己好奇她身上如此漂亮的衣服,司马宠便仔细介绍那是昂贵的丝绸,还介绍了这种丝绸是自己家特有的,有别家不同,同时还将辨认方法也都告知。
见她喜爱梨花,自己便拍着胸脯说要将自己住的地方都种上梨树。
很多细节都已经忘记,但是独孤景还记得当时的原话:“既然你喜欢,那我便将我的住处都种上梨花,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我可看不到,离州城太远了。”
“那以后有机会,我来带你去看。”
“好,你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
独孤景心中难受,看着那背对自己的柔弱背影,不由的迈步上前。
“独孤公子还下不下棋了?”
琴归羽的声音传来,独孤景瞬间清醒,扭过头不去看她口中道:“姑娘不是去看过了?不过如此。”
司马宠猛地回头愤怒的看向琴归羽,琴归羽没有抬头但是好像知道司马宠在看他:“司马姑娘跟着段和玉学的好一手魅惑人心的功夫。”
“琴归羽!”司马宠一字一顿道,此刻的她似乎变了一个人,刚刚的柔弱全部消失不见,多出一些怒火以及强硬。
“独孤景,我问过你三次,你竟然还是如此回答!”
三次,第一次在客栈,虽说苏古镜没有答应,但是至少说明其人不会被美色所惑,可是第二第三次都是以自己的身份所问,如果将段和玉化作司马宠的模样那次也算上,那便是四次了。
“司马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我爷爷的仇我会找拘仙阁,阿瑶前辈与琴姑娘的仇我会找段和玉,在下并不愿与你交恶,你走吧。”
“琴姑娘?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告诉你,你凭什么……凭什么?”
独孤景神色一黯,她确实不曾说过自己的名字,琴梦回任谁都知道是一个假名,但是自己这么做可是因为琴姑娘?
见独孤景一言不发似乎是承认了,司马宠神色闪过一丝恨意:“是你逼我的。”
司马宠带着恨意离去,独孤景做回琴归羽对面,但是却无心落子,看着棋盘上的阴阳黑白出了神。
人生如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