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猎得了猛虎!殿下猎得了猛虎!”
也不知谁眼尖,最先看到了李恪身后战马上背着的虎尸,竟突然高呼了出来。
以往行猎,猎得的大多是些獐、鹿、野兔之类,再大些的无非也就是豹子,罕见有人能猎得猛虎的,更何况还是李恪这样的少年。
李世民听得了身后众人之言,定睛望去,果然,就在李恪的身后,那匹战马上背负着的可不正是一头死去的猛虎?
李世民看着,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色,一头猛虎,足够李恪力压当场,拔得头彩了,李世民的脸上自然好看地很。
“儿臣李恪,拜见父皇。”李恪牵着驼着老虎的马,走到了李世民的身前,拜道。
“哈哈。”
李世民高声一笑,翻身下马,扶起李恪,大好,李世民重重地击掌赞道。
说完,李世民挥了挥,对身后的李顺吩咐道:“这是汉王的孝心,你即刻命人把汉王进献的猛虎收下,朕要把它制成软垫置于书房,每日观之。”
这些话本可以私下吩咐,但李世民偏生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讲来,只因为李恪猎得的这头猛虎实在是大大地给他长了脸。
那些开国勋将家的子弟,个个号称武艺卓群,时常在京中生事,可他们又有谁猎得了猛虎?最后拔得头彩的还不是他李世民之子。
“诺。”常涂得了李世民的吩咐,当即应道。
李顺应声之后,李世民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儿李恪何在!”
“儿臣在。”李恪看着李世民的模样,神色一凛,心中李世民必将有赏赐封下。
今日围猎,头名本就重重有赏,只是李恪尚不知赏赐的为何物?
李世民又命人自身后取来了一方木盒,亲自交到了李恪的手中。
李世民道:“此乃前隋名将,我大唐故国丈长孙晟公曾用之落雕弓,朕代皇后将落雕弓赠于你,望你切莫懈怠,苦练不缀,不使宝物蒙尘。”
长孙皇后会借李世民之手,借此次春猎当众将落雕弓相赠,李恪早有猜度,李恪闻言,上前双手接过李世民手中的木盒,拜谢道:“儿臣谢父皇,谢母后,儿臣有生之年,定当已此弓为父皇开疆拓土,扬威边漠。”
……
长安城,汉王府,内院小湖边的阴凉下,李恪搬了胡床正坐在树荫下纳凉。
时已入夏,关中的夏日酷热难耐,此处临水靠山,倒也是个纳凉的好所在。
“殿下,那席君买当真会来吗?”李恪的婢女夏荷陪侍在李恪的身旁,看着李恪优哉游哉,坐在胡床上的样子,问道。
李恪并未立刻回答夏荷的话,而是低头拿着绸布,继续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落雕弓,过了片刻,拿起落雕弓开了弓,试了试力,觉得力道刚好,这才回道:“席君买一身勇力,当世罕有,绝非甘心久居人下之人,本王给了他机会,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昨日李恪把自己的配箭给了席君买,席君买自然知道了李恪的身份。李恪既让他来府内寻他,自是有意抬举于他,席君买非是世家子,出头不易,以席君买眼下的处境,没有道理会拒绝。
夏荷听了李恪的话,笑道:“奴婢倒想看看这打虎的英雄是何等模样,想必也是生地膀大腰圆的,否则如何能挡得住猛虎之力。”
唐人尚武,不止是男人,甚至许多女人都是,闻得勇猛之士,就连夏荷都觉得好奇。
李恪看着夏荷的模样,玩笑道:“你可别弄混了,那猛虎分明是本王拿虎头湛金枪刺死的,到了你嘴里怎的就成旁人杀的了?”
夏荷吐了吐舌头道:“殿下自己都说了,是席君买助殿下牵制了猛虎,殿下这才得机将猛虎刺死,若非席君买之力,殿下一人如何力敌猛虎?”
李恪闻言,笑道:“就你聪明,偌大的汉王府,就你和秋香敢跟本王争这嘴巴上的长短高低。”
夏荷道:“不是奴婢厉害,是殿下疼我,若非如此,奴婢也是万万不敢的。”
李恪待人一向亲和,没有什么架子,但李恪的身份毕竟在此,旁人难免敬畏,所以整个汉王王府上下,上百号人,真正敢跟李恪争上两句的只有夏荷秋香等四人了。
而与此同时,就在李恪正与夏荷玩笑时,叫李恪专等的正**君买已经出现在了汉王府的门前。
席君买天生神力,武艺卓然,面对猛虎尚不知怯为何物,可当他拿着李恪给他的羽箭,出现在了楚王府的门口时,席君买的心里竟萌出了一丝退缩之意,有些逡巡不前了。
若是旁人,席君买兴许还不会这般多的顾虑,可李恪不同,李恪为皇子,乃当朝亲王,又刚和李靖率军灭了突厥,如今的李恪炙手可热,正是忙碌之时,每日拜会他的朝中大员不知多少,他真的还有工夫来见他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吗?李恪真的还会记得他,记得赠他的这支羽箭吗?
席君买看着手中的羽箭,一时间竟有些彷徨了。
人家天潢贵胄,随手赠与他的一支羽箭,怎么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