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王阳明平日里所流露出来的学问,更是让许多人为之钦佩,将其看做一代儒学宗师。
但是王阳明这会儿一番话却是一下子打破了众人对王阳明的认知。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王阳明竟然会有这么刚毅、酷烈的一面。
在场的一众人早已经知晓了那一份公文的内容,李桓在余姚县大开杀戒,不单单是杀了数百求学的士子,更是屠了数千乱民,只将余姚县杀的人头滚滚,血气冲天。
这等暴虐之举在他们这些传统读书人出身的吏员来看,完全就是疯子、屠夫之举。
王阳明彷佛是没有注意到一众人的神色变化一眼,扫视了众人一眼道:“自当初苏州苏魁、席真数人登高一呼,聚集一批市井无赖冲击府衙,甚至将朝廷下派的吏员拖出府衙生生打死,朝廷没有加以严惩开始,便已经为今日之祸埋下了祸根。”
说着王阳明看着杨廷和、李东阳等人冷笑一声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性子,怕是不用王某说,诸位心中也该明白才对。”
随即王阳明不屑的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才会有了福建士子效彷苏魁、席真等人苏州之举,而此番苏魁、席真更是想要重演苏州之事,这便是当初朝廷处事不公留下的隐患。”
眼眸之中隐隐的流露出几分嘲讽之色,就听王阳明继续道:“甚至就连余姚县几家地方豪强窜动一批市井无赖,便妄想闹出乱民,妄图以此胁迫朝廷。朝廷就是太过迁就他们这些乱民,所以才会使得那些豪绅动不动便要闹出一场民乱来。”
目光落在李东阳、杨廷和几人的身上,王阳明冷笑道:“这本就是朝廷自做的孽,如今李太傅只不过是秉公而断,不再迁就他们罢了。”
四下的吏员脸上露出迷茫之色,难道说他们以往真的是太过纵容那些人了吗?
而王阳明喝道:“所以说王某认为李太傅杀的好,不杀不足以震慑人心,不杀不足以警惕后来者,否则王法何在,朝廷威严何在?不单要杀,更要光明正大的杀,杀到某些人心中胆寒,让他们不敢生出同样的念头来。”
杨廷和听着王阳明的一番话,又气又急,怒道:“王阳明,你说的倒是轻巧,数千条人命在你眼中算什么?你这般嗜杀,枉为我儒家学子。”
王阳明闻言不禁大笑,身上儒雅之气尽显,一代宗师风范显露无余道:“王某读圣人书,受圣人教化,又如何算不得儒家学子。”
眼看着王阳明同杨廷和二人要吵闹起来,李东阳只感觉一阵头痛,当即咳嗽一声道:“行了,此事关系重大,我等且去面见天子,请天子示下。”
杨廷和一挥衣袖道:“绝不能放任李桓这般肆意妄为,定要天子严惩那李桓。”
王阳明只是澹然一笑。
虽然说还没有见到天子,但是对于天子会站在哪一边,王阳明心中犹如明镜一般。
也不想一想李桓此番所杀都是什么人。
要么是在背后鼓动乱民,掀起民乱的地方豪强,要么就是谢迁门下的门生子弟,而谢迁又是何人,那可是谋害天子的主谋之一,这些人不该杀,谁又该杀。
紫禁城
朱厚照此刻却是正在皇后夏氏所居的坤宁宫。
皇后寝宫之中,几名宫女俏脸晕红的垂首侍立在寝宫门口处,而寝宫之中则是传出隐隐约约的靡靡之音。
朱厚照不久之前来到皇后寝宫,没有多久,几名侍奉皇后的宫女便红着脸退出了寝宫,紧接着寝宫之中就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这些宫女听着皇后寝宫之中传来的靡靡之音,只感觉浑身发软。
这声音足足持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歇。
此刻寝宫之中夏皇后依偎在天子的怀中,露在外面的肌肤宛若凝脂一般,俏脸晕红的道:“陛下,您今日……”
朱厚照躺在那里,一脸的满足之色,大手游走,闻言哈哈大笑道:“皇后可知,李卿即将回来了!”
“啊!”
皇后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迷茫不解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大明白,天子今日大白天的来寻她这皇后行敦伦大礼,同李桓又有什么关系。
朱厚照显然是注意到了皇后脸上那一副愕然之色,当即哈哈大笑道:“皇后你可知李卿此番回来带了什么?”
皇后秀发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散乱在面颊之间,风情煞是动人,便是朱厚照见惯了绝色,此刻看到皇后这般模样也是忍不住一阵心动。
皇后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俏脸之上露出几分羞赧与担忧之色道:“陛下,臣妾怕是受不住了,不若召……”
朱厚照笑了笑道:“不妨事,陪朕说说话便好,朕昏迷的那些日子,亏得有皇后你陪在朕身边,朕方才觉得这几年太过冷落了皇后。”
“呜呜呜”
皇后夏氏闻言不禁感动的低声啜泣起来。
她是被先皇以及太后选中的皇后,因为为人端正守礼,不苟言笑的缘故,自嫁入皇家之后便不怎么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