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耀自报身份,竟然是锦衣卫,汤震、丁朝忠、崔纪等人不由的面色大变,惊骇的看着李桓几人。
目光落在王智的尸体之上的时候,李桓眼中充斥着怒火,王城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桓的杀机,几乎是本能的道:“大人明鉴啊,我家老爷运来的全都朝廷的赈济粮,先前第一锅熬煮的也都是上等的米粮,可是……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我家老爷身死,这些人便将上等的米粮全都换成了这些发黑发霉的粮食啊。”
这会儿四周聚集过来的十几名差役可以说都是崔纪、汤震这些人的心腹,偌大的华阴县县衙,从上到下,似乎除了县令王智这么一个好官之外,其余之人尽皆沆瀣一气,结为一伙。
李桓见此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毒杀王县令,你们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李桓闻言看了王智尸体一眼,先前有一瞬间李桓的确是怀疑王智贪墨了赈济粮,以次充好,但是瞬间就否决了他的猜测,若是王智真的同这些地方官员同流合污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会被人下毒害死。
杜广几人脸色铁青的看着那大锅之中的情形向着李桓道。
下一刻就见杜广、陈耀二人出手,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十几名差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尽皆被重创,一个个的缺胳膊断腿的倒了一地。
不管李桓几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是锦衣卫,敢坏他们的好事,那也要将其杀了,如果说真的是锦衣卫,那就更该杀了才是。
说话之间,陈耀怒视着几名围上来的差役,一股官威油然而发,那一股子煞气再加上锦衣卫的名头,直接将几名差役给惊的连连后退。
说着看了王城一眼道:“看来这人所言不虚。”
看到这一幕的崔纪、丁朝忠、汤震几人面色大变,转身就逃。
这会儿陈耀走过来,向着李桓道:“大人,属下查看了一下,先前那一波领到了米粥的百姓所领到的皆是朝廷赈济粮所熬煮,都是上等的精米。”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李桓皱了皱眉头道:“什么味道?”
陈耀见状,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沉声喝道:“大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在此,尔等想要造反不成?”
“大人,您看!”
就在不远处的一口大锅之中,发黑发霉的米粮正在滚水之中翻滚,那一股酸臭的气味正是从这大锅之中发出。
崔纪几人登时恼羞成怒吼道:“放肆,分明是你们亵渎县令大人尸体,王大人为了赈济灾民,积劳成疾,旧疾复发而亡,这点所有的百姓都看在眼中,你竟然敢污蔑我等,是何居心。”
先前李桓还以为锦衣卫的禀报有些夸张了,可是现在来看,他是真的高看了这些地方官员的节操,低估了这些人的贪婪。
这等发霉发黑的粮食就算是喂狗狗都不吃,以这些受灾百姓虚弱的身体,若是吃了这些可以说有毒的粮食,怕是都撑不了几天。
杜广、曹雨二人也是闻到了那一股酸臭的味道,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由的面色为之一变。
李桓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向着面露惶恐之色的崔纪、汤震、丁朝忠几人看了过去。
李桓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升腾,先前便得到锦衣卫的消息,说是陕西地方官员竟然以次充好,拿发霉发黑的粮食替换朝廷下发的救济粮。
注意到李桓的目光,崔纪、汤震、丁朝忠几人对视了一眼,就听得崔纪大吼一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几名胆大包天的贼人给本官拿下,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就见李煌长袖一拂,登时三人如遭雷击一般直接倒飞出去。
杜广、陈耀看到这些差役的举动不禁冷笑一声道:“好胆,竟然敢袭击钦差大臣,你们找死不成。”
四下里的百姓不由一惊,一个个的露出骇然之色,下意识的向着崔纪几人看了过去。
说着王城大声哭泣道:“不久之前我家老爷想要开仓拿出官府粮仓里的粮食赈济灾民,救济百姓,可是当天晚上粮仓便失火,烧成了白地。朝廷运来的救济粮入库之后,我家老爷为了防止有人打这些粮食的主意,亲自带了小人住进了粮仓之中。不曾想这些人为了贪墨那些粮食,竟然连我家老爷都害了,大人您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不用杜广他们提醒,李桓便已经看到了那大锅之中的情形,李桓的神色变幻不定,大步生前,一口,两口,三口,数十口大锅之中全都是发黑发霉的粮食,而地上刚刚运来的麻袋敞开,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的发霉的粮食。
虚,根本就不敢同李桓对视。
说着崔纪大手一挥道:“来人,给我将这几人拿下。”
为首的几名差役直接拔出腰刀,崔纪话中的杀机他们如何听不出,所以说一出手根本不是上去抓人,而是直接杀人。
“想走,先说清楚你们是如何毒杀王县令,如何替换朝廷赈济粮,以次充好吧。”
然而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前,不是李桓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