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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殿中。
太后看着晏瑾,许久,冷笑一声:“怎么,皇宫禁内,你还敢杀了哀家不成。”
如今陆家败落,亲生儿子和她离了心。
要说她最恨的还是晏瑾,每件事情里面都有他的手笔。
但让她一直如此执着针对他的原因还不仅仅是如此。
当年,晏瑾从先帝的寝殿出来一刻钟功夫,就传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她一直怀疑是他杀了先帝,却没有证据,太医都说是病逝。
但如今,她不打算继续猜测了了,没有证据又如何。
晏瑾没理会她这一番思索,定定的看着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
太后更加气急:“你很在乎那个胡言乱语的尼姑……”说着阴狠地笑了一声:“让我猜一下,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后,会不会觉得可怕呢?”
林知鱼刚到门口,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挑拨离间,居心不良。
她简直想把太后这个老妖婆暴打一顿,怎么没完没了的。
因为晏瑾早有安排,因此他们进宫很顺利,只够一路过来也畅通无阻,周广凶神恶煞的,慈安宫的人不敢拦他,林知鱼向前一步。
“我与王爷如何,就不劳您费心了。”
晏瑾一直未动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他回过头去,见到站在门口的林知鱼。
捏紧的手指微微放松。
林知鱼几步走到晏瑾的面前,看着他没事才放了心,然后杵了他一胳膊:“王爷,周广说什么情况危急,让我先走的话是不是你教他的?”
晏瑾没吭声。
林知鱼叹气。
“王爷,你以后若是想知道什么,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再试探我,次数多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晏瑾猛地转头看向她。
林知鱼倒没有觉得生气,晏瑾鲜少露出现在这样缺乏安全感的模样,谈恋爱嘛,患得患失才正常。
太后看他们二人居然还有闲心打情骂俏,咬牙道:“你们还真是情深不悔,也不怕今日有来无回!”
孙庆向前一步:“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猛地一愣。
虽然她把所有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一个钱嬷嬷,但孙喜伺候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弟弟的事情:“你是佑安身边的那个奴才,你没死?你来这里做什么。”
“奴才来这里自然是说明真相……”说到这里有点迟疑,最终叹了一口气,放弃似的道:“先帝是公主所杀。”
太后一愣:“怎么可能,佑安死的时候,先帝他明明还好好的活着……”
宋裕接上:“可当日之后,先帝的身体日渐衰弱,七日后便死了。”
张大夫跪在地上抬头:“娘娘,确实如此。”
“张太医?”
“正是微臣。”张大夫颔首。
当年圣上被下毒之后,自知时日无多,待听说佑安公主自焚后更是痛苦万分。
执着了一世,终究打算让公主干干净净的离去。
说是让他日日来诊脉,其实只是让他瞒下这件他中毒的事罢了,张大夫以为自己知道了如此秘辛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庆安帝在临死,命令他出宫保护宋裕。
于是没多久,他便向新帝上了折子,告老还乡。
“不可能……”太后喃喃自语,神色转换间看到了身后的宋裕。
场面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太后和林知鱼不一样,她是见过佑安公主和驸马,以及小时候的宋裕的。
就连太后都没维持住恶毒的表情,手指颤抖:“他……他是……?”
宋老爷的表情僵硬了片刻,突然有些气虚:“没错,他就是公主的儿子。”
他也很绝望,明明小主子幼时虽然有些胖,但最起码眉清目秀,长大之后就越长越残。以至于他和张大夫都易了容,却独独跳过了他。
实在是很多人就算是亲眼见到也顶多会说宋裕和公主又丑又像,却根本不会怀疑。
孙庆在安心的同时又有些绝望。
太后也意识到他此举的用意,若是只有他一人,可能是被晏瑾胁迫胡说八道,但佑安的儿子在,他如何都不可能用假话陷害对方于不利之地。
太后阴沉问道:“佑安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为何要杀他?”
看起来已经有些相信了。
孙庆看向宋裕:“小主子,你先到殿外等着,等奴才处理好一切再去找您。”
宋裕点头。
待出殿门的时候回头:“就算你那么说,但你永远是我爹。”
说罢笑着走了出去。
孙庆一愣。
刚刚提到早死的佑安公主时他依然能够保持冷静,但此时听到这么一句眼眶却瞬间发红。
他平静了一下,也不再隐瞒:“因为他派人杀了驸马,却屡屡强迫于公主!”
孙庆看着佑安公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