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我不是你的家人吗?我看你魂都被那个女人勾了去,我们傅家清清白白的人家,你为何非要去喜欢她?喜欢自己的杀父仇人。”
傅君泽忍不住笑了一声:“杀父仇人?是啊,我就喜欢她,我就喜欢仇人,你又待如何啊,母亲?”
“啪。”
傅母再忍受不了,一巴掌甩他脸上,厉声喝道:“傅君泽,我警告你,黄莺莺你不娶也得娶。”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金钗,抵在脖颈中,刺进去一小截,血流如注,她跟着笑:“否则,我死后下了地狱,我要告诉你爹,你如何不孝母亲,如何逼自己母亲去死的,你死后都休想安宁。”
傅君泽微微闭目,他不能责怪他这因为他爹的死而变得疯魔的母亲,也不能逼着她去死,他不是不孝不义的人。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轻咳一声,有血色溢出。
他看向傅母:“是不是把她迎进门就可以了?”
傅母冷着脸道:“对,迎她进门。”
傅君泽微微勾唇,道了一声:“好。”
第462章 尾声(四)
黄莺莺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傅君泽。
成婚这天,天气不怎么好,但影响不了她美丽的心情,她穿着嫁衣,描着最美的妆容。
她才是最后的赢家,她比迟婳好!
徐家婚事结束,又到了傅家,所有人看着这愁云惨淡的天发愁,就是不怎么看好。
黄莺莺出了黄府,被她的弟弟背进了花轿,黄莺莺用手轻掀盖头偷偷的看了傅君泽一眼。
清冷出尘得宛如水中月,她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嫁给傅君泽都成了她的执念,所幸成真了。
迎亲的队伍走过街头巷尾,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傅君泽就任由雨水打湿他鲜红的婚服。
这衣服真难看,黄莺莺穿起来也很难看,他脑海里想起的是迟婳那日姝艳又英气的面容。
他这一辈子,历经很多磨难。
从健全的人到这副活不过二十二的身子,但他始终忘不了小时候教他练武的小姑娘,要他以后跟她冲锋陷阵的小姑娘。
人年少时,一定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一辈子都忘不掉。
迟婳惊艳了他的半生,他永远爱她。
来到傅府门口,傅君泽翻身下马,他连红绸都没有牵,直接就踏步进了门。
黄莺莺小跑跟在他的身后。
大堂的人很多,傅母穿得喜庆,但神色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冰冷。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婚服脱下,露出里面的蓝衫。
婚服被他丢在地上,傅母脸色铁青的猛拍桌子:“傅君泽,你要做什么!”
黄莺莺一掀盖头就看见这一幕,傅君泽跪地朝着傅母磕头。
“母亲,人已经给你迎进来了,从此以后,你再也命令不了我了,你要死便去死吧,儿子不孝,可能要先你一步。”
说完,他站起身,越过黄莺莺就朝外走去。
黄莺莺脸色惨白,她急得朝着他的方向追了几步:“傅君泽!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要去哪儿。”
傅君泽脚步一顿,声音很淡:“与你无关。”
他骑着马,离开了京城,因为他要去飞燕关,寻他这辈子唯一的归宿。
……
迟婳来到飞燕关持令牌就直接坐帅,叶侯爷对行军打仗这方面并不精通,只能愁眉苦脸的守着等京中再派来援军。
好在迟婳来了,她在行军打仗方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迟婳脱下红装,穿上了久违的武装,她黑发高束,露出英气的面容,眼眸冷沉,军中大帐中,除了叶侯爷,叶澜之,还有几名她爹的心腹大将,其中张副将从副将成了将军。
本来是由他指挥的,可因为迟婳来了,他只能退居二线。
他心里很不爽,好不容易把迟将军斗下来了,又来了他的女儿,一来就抢他主帅的位置,可她有令牌,张副将不让也得让。
迟婳观察着张副将的面色,当初就是他告发她爹故意带大焱将士去送死,通敌叛国也是他说的。
没想到他爹老实一辈子,带出了个白眼狼。
迟婳用手指了指地图:“飞燕关外的狭关全部被北狄人占领,敌人二十万人,而我们只有五万不到,想赢很难,但守住可以。”
她看向张副将:“还得有劳张将军带一小队轻骑,晚上从后面绕过去,他们现在姿态松散,把我们看做戏耍的老鼠慢慢折磨,所以我们可以来个出其不意,悄悄烧掉他们一部分粮草,没有粮草,他们就暂时不会来攻城,火一燃,立即撤退,明白?”
张副将憋着声音应了一声:“是。”
他阴沉着脸,率先走了出去,对着手下道:“点兵,晚上出发。”
这次偷袭很成功,但无疑惹怒了北狄,他们一边继续囤粮食,一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