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委屈自己。”墨靖然声音清缓。
林菀羲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意味,“皇上觉得臣妾很委屈吗?”
墨靖然那股烦躁又在心里升起,“别按了。”
林菀羲停了下来。
“之前,是朕对不起你,朕以为只要立了皇后,就可以向天下人交差了。”
“却唯独,忽略了你的感受。”
“朕会尽力的弥补你,但有些东西,朕注定是没办法给你的。”
就比如,子嗣这种东西。
太后说,让他给林菀羲一个孩子,以免她余生孤单。
可是,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儿育女,他真的做不到,没办法做到。
他可以给林菀羲宠爱,但其他的,真的给不了。
林菀羲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直白的话语。
虽然这早已是她接受的局面,可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感受却是不同的。
林菀羲那颗为他疯狂悸动的心,好似在一瞬间就被他亲手狠狠的捏碎,血肉淋漓,再也跳不起来了。
忽然,她就不想再继续犯贱下去了。
“臣妾没那么贪心,皇上给不了,那臣妾便什么都不要。”林菀羲站了起来,从旁边拿过外衣,慢条斯理的穿上。
穿戴整齐后,林菀羲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靖然看着她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为什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说出来,不会让自己轻松起来吗,为什么反而越来越沉重了。
林菀羲走到门口,宋立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立即站了起来,“皇后娘娘!您怎么……”
“多谢宋公公的好意,但有些事情,不必勉强。”
林菀羲说完,往外走去。
宋立摸着脑袋,这又是什么意思?
接连三天,林菀羲再也没出现在墨靖然的面前过,墨靖然也没让宋立去找林菀羲。
两人好像又变回了之前,疏离又客气的样子。
墨靖然的腰伤渐渐好了起来,但随之而来的,脾气也是见长。
上朝时,能把百官骂个狗血淋头。
下了朝,处理奏折,一忙又是一天。
鸾凤宫。
林菀羲坐在凉亭里,画着画。
画上,是一座林间小屋,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环绕,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娘娘,您在画什么?”赵嬷嬷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梦中的世界。”
赵嬷嬷看了过去,所谓的梦中世界,就是一间小屋而已。
皇后娘娘如今锦衣玉食,但她想要的,却仅仅是这些。
林菀羲坐了一会儿,放下了画笔,换了衣服,要出去的样子。
“本宫去天禄寺礼佛,很快就回来,你们都不必跟着。”
林菀羲说罢,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紫华不放心,去找来顾越,让他跟上。
顾越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天禄寺城郊外。
韩天启和韩姮悦在回程的路上,此次来胤北朝,毫无所获不说,还把墨靖然给得罪了。
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的难过了。
“都怪林菀羲!”韩姮悦还是气不过。
“住口!上次的教训还记不住?”韩天启不悦的喝道。
韩姮悦瞪着他,“你也就骂我的本事了!”
说完,跑出了马车,把随行一个侍卫从马上拉了下来,自己骑着马,往另一个方向快速奔去。
“郡主!”
“别管她,继续赶路!”韩天启道。
韩姮悦见没人追上来,更加的生气,马儿在树林里狂奔时,韩姮悦蓦地见到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看,韩姮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又追上去一下,韩姮悦对着那背影喊道,“林菀羲!”
林菀羲回过头。
“还真得是你啊!”韩姮悦追到了林菀羲的面前,看了眼四周。
只有林菀羲一个人。
她这是什么情况?
一国之后,偷溜出宫来了?
“姮悦郡主,有事?”林菀羲没想到想出来静个心,还能碰上她。
韩姮悦最讨厌林菀羲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看起来不争不抢的,其实心机最重了。
韩天启这次无功而返,还不是林菀羲害的!
越想越气,韩姮悦见四周无人,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是不是她杀了林菀羲,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个念头一出,韩姮悦再也控制不住了,面上浮现一层的阴狠。
手指下移,刚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鞭子时,眼前蓦地寒光一闪,一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而拿剑之人,便是林菀羲。
韩姮悦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瞪大双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