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起身,拂袖而去,不再看谢起一眼。
刚行至办公室大门,就听谢起在他身后说:“现在觉得我碍眼了吗?”
厉彦舒停下脚步,并未回答。
谢起又道:“其实我们之间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厉彦舒转过身,来到谢起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
那根领带,是厉彦舒所购置,放在谢起的衣帽间处,在谢起离开他的第二年。
这像是一种习惯,谢起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几乎是他一手操办。
哪怕谢起不在他身边,他也会照着四季往家中衣帽间添置谢起的衣服。
想象着对方如今的模样,以及适合对方的服饰。
而事实证明,他选领带的眼光很好,非常适合谢起。
他抓着谢起的领带,将人扯得弯下腰,直至视线齐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谢起直视他的双眼,略一挑眉:“你知道?”
厉彦舒沉下语气:“想让我把女儿给你,想让我放了你,让你们父女两个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你再施恩一样把所有的一切还给我,你想这么说是吗?”
谢起嘴唇微抿,仿佛被厉彦舒说中了心事。
厉彦舒怒极反笑:“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说完他松开了谢起的领带,将其掖入内搭的马甲中。
用一种轻慢又挑衅的语气,对谢起道:“你也可以试试看,要是你能杀了我,说不定……”
他凑到谢起耳边,近乎呢喃道:“你就解脱了呢。”
气息轻缓而暧昧,谢起神色不变,只是扣住厉彦舒的后颈。
掌下是omega最脆弱的腺体,但谢起知道,这个人别说害怕,就是被人用刀比上腺体,也会眼也不眨。
“疯子。”谢起冷声道。
厉彦舒弯起双眼,就似受了一句夸奖,全然不以为意。
第26章
以最方便,也是最快的捷径,就是放谢起离开。
这样谢家的继承人只剩下他一个,也不会再有人跟他抢公司。
他虽然孕育的女儿,却没有抚养过一日,也就没有所谓的沉没成本。
本来也不爱谢起,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就是身为omega,爬上最高的位置,得到一切,包括母亲让他得到的,临死前都念念不忘的位置。
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放手呢。
失眠,噩梦,不间断的疼痛仿佛嘲讽已经得到了一切的他。
空降公司的谢起,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不堪一击。
而是迅速地站稳了脚跟,在董事会那群老东西的帮助下,建立威望。
现在就是最基层的部门都清楚,集团里现在有两个决策者。
跟随他的部下跟他开了个紧急会议,于会议上想了许多对付谢起的方法。
但一一被厉彦舒否决。
面对下属焦虑的脸,厉彦舒叹了口气:“放心,就算真输了,我也会带着你们一起走。”
不过区区一个总监,都能带着人另立门户。
难道他就不能?
他并非不能,只是不甘心放开自己费尽心思夺来的一切而已。
可是最近他总是有种虚无的感觉,就好像日复一日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感受到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
厉彦舒看了眼日期,他的发情期快到了。
要是从前,肯定是谢起帮他解决,但现在大概不用想了。
谢起那个态度,别说是帮他度过发情期,怕是碰都不想碰他吧。
这时听到下属打来的电话,告知他公司中一个拥有许多股份的高层,想要与谢起联姻。
厉彦舒握紧了电话:“他难道不知道谢起有个女儿?!”
下属:”显然和谢起相亲的那位omega并不介意。”
“要是他们两个真搭上线,谢起手里的股份就远远超出我们所持有的,到时候情况就危险了。”
厉彦舒摔了手机,感觉到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冲得他额头青筋乱跳。
当晚,厉彦舒来到了女儿的房前。
哪怕谢起再忙,晚上都会给女儿读故事书,哄女儿入睡。
这样一个忙着当好父亲的人,真会为了打倒他牺牲自己的婚姻吗?
厉彦舒不是很信,但不得不防备。
从女儿的房中走出,谢起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厉彦舒,神情淡了下来。
忽然,他鼻子动了动,面上露出警惕:“你要发情了?”
谢起的忽然发问,让本来想要发出质问的厉彦舒顿住了,失去了先机。
谢起关紧了女儿的房门:“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花招?厉彦舒立即明白了谢起的意思。
“怕我勾引你上床?”厉彦舒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