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说你俩亲过了。”久儿瞪眼看着他点点头:“完了你还说,‘渊儿啊,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龙在田咧着嘴,尴尬地闭上了眼。
强子接过话来:“那语气,那调调,矮油……何止是亲过了,我当时就觉得,do过了!”
聊天机器龙在田又一次宕机了。
“超市那回也是。你自己都没发现吧,都把人搂怀里了,以为哥几个看不出来?你没拿手机那只手,搁哪儿呢?你回忆回忆。”大锤用食指敲着桌沿,批评他:“害搁那儿装哥们儿呢,他脖子底下那两个红印儿是狗啃的啊?”
龙在田放下酒瓶子,胳膊肘支在小桌上捂着脸,实在不知道说啥。
久儿替大伙儿问了出来:“所以现在是啥情况?你啥意思啊?他啥意思啊?咱到底该叫他哥,还是……嫂子啊?”
“你这话问的……我哪知道……”龙在田一点儿底气都没有:“我都表白了,让他跟着我,他说……”
“我靠!”黑炮在屏幕里大叫一声:“你玩真的啊龙哥?!”
“你别嚷嚷,听龙哥说!”大锤白了屏幕一眼,又冲着龙在田:“他咋说?”
龙在田想起来还是揪心,叹了口气:“说我异想天开,觉得我是精虫上脑,说都会过去的。反正就……没当回事吧,那个意思。”
屏幕内外几个人都沉默了,好半天,黑炮先开了口:“其实吧,我寻思渊儿说得……可能也没错。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你懂我意思吧。”
龙在田点了点头。他当然懂,他这几天光琢磨这事儿了。黑炮的意思是,李静渊就把他当炮友了,喜欢是喜欢,但也没有喜欢到要“跟着他”的地步。他这么郑重其事地表白,反而为难人家了。
另外三个人也秒懂,开始想着法儿开导龙在田。
强子说:“你俩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搁一个屋里头关了大半个月,那不得憋疯了啊?你别说他是弯的了,就是俩直男,指不定也得搞上。男人嘛,鸡巴上长了个人。我估计你俩活儿都挺好,do嗨了一上头,就以为是爱呢。从那个环境里出来,冷静几天就清醒了。”
“而且他还是个……他看不见。长得吧,又楚楚可怜的……”久儿分析道:“你这人又有点儿那种……反正挺爷们儿的,我估计你是看他可怜,心疼他了。这是同情不是爱情。”
龙在田听到这儿,又点了点头。的确,他确实觉得渊儿好可怜,就想护着他,照顾他。
大锤却不十分笃定:“不好说。感情这事儿,挺复杂的,你俩到底咋想的,我估计你们自己都没闹明白呢。不过先冷静一段儿时间也好。该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又不急着这一天两天的。先当朋友处处呗,反正都入伙了。”
另外两人纷纷点头,龙在田拍拍大锤肩膀:“行,听你的。我不瞎琢磨了。”
四个人在烧烤摊上喝到大半夜,黑炮也在屏幕里一罐接一罐地陪着,直到哥几个都五迷三道,舌头都大了,才准备散伙儿。
早过了龙在田宿舍的关门时间,他只能去久儿家借宿,结果强子和大锤也吆喝着一起去。久儿家是开家庭旅馆的,房子有的是,离夜市也不远。他们四个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就过去了。
龙在田喝得迷迷糊糊,心里的难受放大了好几倍,进了屋看到床,扑到枕头上就“呜呜”哭上了。哥几个都给整不会了,不知道怎么劝,只好围着坐了一圈呆看着。龙在田哭够了,噌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脸说:“我想通了。我俩不合适。我得给他找个合适的!”
他掏出手机,一边划拉,一边吆喝:“哥几个,下个蓝色app。给渊儿找对象!”
另外三个人互相看看,谁都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龙在田吩咐道:“都注册个账号,定位在Y市。这上面好多人就是想约炮,不用管这些,挑那种看起来是正经人、愿意认真处对象的,聊!我就不信了,同性恋里头就没有好人家教出来的正常人?就没有那种勤劳、勇敢、善良、专一、还有责任心的,纯爷们儿?”
三个人总算明白他想要干啥,也都喝晕了,没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真就开始下载app,注册账号。龙在田把他跟渊儿一起视频时的一张截图裁剪掉自己,只剩笑得很甜的李静渊,分别发给哥几个,并嘱咐“聊到靠谱的人、情况都说清楚了,才能发照片”。
“资料咋填?”久儿问。
“就填真实的。介绍就写‘给兄弟找对象,不约,勿扰’。”龙在田好像突然醒了似的,指挥若定。
几个人低头忙活了一阵儿,久儿突然叫了一声:“我操!这他妈……”
龙在田伸脖儿过去一看:“昂,别理他,有的同性恋就这样。”
强子也“嗷”的一声:“这都什么人呐!我资料写了我是直男,他还问我约不约!”
“有的人就以掰弯直男为己任,”龙在田头也不抬:“你写了也没人当真。”
大锤走到落地穿衣镜前举起手机自拍:“这人给我发了腹肌!问我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