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跳:“我哥也来了吗?”
而和我异口同声的,是黄和廖,他们也在追问,神情和语气充满惊讶。
班主任重复道:“都来了,去校长办公室再说吧。”
校长办公室里开着暖气。
班主任揽着我肩膀进门的。我看到林朝诀坐在沙发里,在他旁边是两对儿夫妻,对面是我们的校长和副校长。除此外还有三个男人,其中的一个我见过,是警察,对我进行过问话。
气氛严肃,茶水杯放在桌上,都是满的,没人动过。
“来了。”
校长脸色阴沉,指指三张椅子,示意我们排排坐。
肯定很不爽吧,我猜,学生闹事闹到警方来访,而且损失的还是一个冲重本的尖子生。7)衣0;五巴巴五;90-
黄之威坐在最左边,被命令第一个陈述元旦前夜的行动轨迹。
不上晚自习、和周倍加一起回家、路上在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吃、十字路口分开,各回各家。
我默不作声地观察,警察旁边有一个做记录的,另一个男人则死死盯着黄之威。
他见黄之威三言两语说完了,立刻震声道:“你是不是还和我儿子吵架了?!”
黄之威的嘴贱在此时稍有收敛:“这么点小事儿也要交代吗?是他先骂我的,说我玩游戏手残,拖他后腿。玩游戏输两把把他给急得。”
最后那句声音变小了,但很成功地点燃了周倍加他父亲的怒火:“是不是因为他说你手残,你就那么对他?!”
“我怎么对他了?”黄之威转头看他父母,问,“周倍加怎么了啊?”
“他前天晚上九点过十分遭遇袭击,”警察沉声,“双手被利器捅穿。”
黄之威猛地站起来,椅子“咣”地被他带倒,他激动道:“九点钟我已经跟他分开了!我他妈回家了,怎么可能是我?!不是我!你们怎么不去调查——”
话音一顿,叫嚷消音,变哑巴了。
我调动当初和林朝诀一起骗爷爷的演技,拿一把“算了我早已经不计较”的眼神朝他看去,可他根本不敢看我,就这么凝固般僵在原地。
黄之威的妈妈着急地表白:“警察同志,我就说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周倍加是他好朋友,他怎么会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一时间屋子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周倍加的父亲还用愤怒的眼神剜着黄之威,嘴里念念有词道:“不可能,我儿子说了就是你,说你们吵得都打起来了。”
“推两下就叫打啊?他骂我骂得那么难听,我推他一下他难道还有理了?”黄之威抓抓头发,又对警察道,“你们去调监控啊!路口有监控,我在那儿就跟周倍加分开了!我家小区门口也有监控!”
警察战术沉默,片刻后挑起前话:“你刚才想让我调查谁? ”
坐在我身边的廖津一声不吭,黄之威把我们俩都瞧瞧:“叫我们三个来,难道不是我们三个都有嫌疑吗?”
看来他脑袋也在飞速转动,他这回敢直视我了:“裴晴之前冤枉我们把他推下楼梯,说不定是裴晴在实施报复,毕竟他是——”
“同学,”林朝诀突然出声,不轻不重的,“注意说话。”
一时间视线全都集中到林朝诀身上,而黄之威也再度卡壳,十分窝火地弯下腰扶正椅子,坐好了,满脸不耐地烦道:“廖津,小心点,说不定接下来就轮到我和你被他报复了。”
周倍加的父亲跌回沙发里,我好像看到他埋着头在流泪。
这么说... ...周倍加应该伤得挺惨的,会不会落下残疾?
昨天醒来就叫着我的名字说是我害他,那得知我有不在场证明后,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吧?接着怀疑的种子就种到了黄之威身上,然后等今天的问话结束,警方回去调取监控,也可以排除掉黄之威的嫌疑,那周倍加会不会在病床上气得歇斯底里?
我冷漠地幻想着病房里的惨剧,算不上高兴,就像林朝诀之前问过我的,就一般般吧,但很解气。
该廖津陈述了。
他低着头唯唯诺诺,只有一句话:“放学后我直接回家了,吃完晚饭后洗澡睡觉,哪里都没去过。”
廖津的父母赶忙附和,也说小区门口、楼栋电梯里都有监控,一查就知道。
周倍加的父亲捂着脸,闷声道:“是谁害我儿子,是谁害我儿子。”
是你儿子咎由自取。
看来这通问话要结束了,但警察并没有收工的意思。
他翻开一个文件夹,应该是笔录记录:“周倍加醒来后,第一个认定的嫌弃人就是裴晴,坚持说他是蓄意复仇,因为裴晴曾试图污蔑他,但没有得逞。刚刚黄之威你也说,裴晴冤枉你们把他推下楼梯。可你们所说的,和昨天裴晴接受审问时所交代的情况截然相反。”
廖津默不作声,黄之威却立刻站起来:“当然是裴晴说谎!”
我就看他狗吠。
班主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