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和时青两个单身狗坐在下面,对台上这对情侣投去羡艳的目光,更多的是祝福和老怀安慰,就跟看女儿出嫁一样。
“我之前听说,Roger以前在中国待过一段时间?”时青身子往祁衍的方向倾斜。
祁衍点点头,低声说:“中文名叫谢钰。”
“唔,这小名听着像个女孩子,跟他硬汉的模样不搭配,难怪没人叫这名。”时青轻笑一声。
祁衍啧了一声,“这有啥,还有一个人的小名……”
叫绵绵呢。
“什么?”时青没听清他说什么。
祁衍咽了下口水说:“没什么,管他叫什么名呢,反正都是季真言事了,咱们外人管不着。”
时青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
看着台上两个幸福的人亲吻相拥,祁衍的心里真是酸的不行,难怪世人说一旦参加了订婚典礼或者婚礼,也会产生一种想结婚成家的感觉。
忽然熟悉的气息闯进祁衍的鼻孔里,他的瞳孔陡然睁大,整个人都跟着开始微微颤抖。
时青皱着眉,搭上祁衍的手腕说:“你怎么了?从进来到现在你的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
祁衍强压下心悸的感觉,换了几口气,他转过苍白的脸,对时青说:“人太多了,香水味太刺鼻,我有点头晕。”
徐泠洋双手插兜,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了祁衍一眼,面无表情。
“你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跟以前比起来太差了。”时青低声问。
祁衍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对他扯出一抹艰涩的笑,“下基层下多了,习惯了忙碌,突然闲下来有点不适应。”
“你什么时候变成个操劳的命了。”时青吐槽了一句。
祁衍没说话,也没敢四下张望,只是用指甲不停的在手掌心划动,他感觉到了陈渐程的气息。
订婚仪式结束之后,宴会厅就变得热闹了起来,许多宾客都开始去舞池里跳舞,祁衍这一桌的人为了巴结徐泠洋,都没怎么动身。
祁衍拿起酒杯,刚饮下一小口香槟,就有一个侍从走了过来,“您好,您是祁衍,祁先生吧?”
祁衍疑惑的看了看他,“是我,怎么了?”
侍从拿出祁衍送给Roger的礼物说:“这是陈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他说,他替您送了一份礼物给新人,您的这份礼物还是交由您保存。”
祁衍的脸瞬间僵硬,拿着酒杯的手,骨节泛白,他颤抖的吐出一口气,差点没忍住拍桌子。
那侍从看见他脸色不好,好像马上就要发火了,他紧张的抿了好几下嘴唇。
祁衍忽然扯出一抹笑,把礼物推了回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我送的礼归我送的礼,还请你转告陈先生,让他少,管,闲,事,他要是有什么看不过去的,就让他当面来跟我说。”
“好的。”也不知道这俩人是咋啦,反正这个侍从得罪不起不起任何一个,他只好拿着盒子离开了。
时青正准备去问祁衍发生了什么事,徐泠洋就推掉那些上来跟他搭讪的人,继续拉着时青问意大利那边的生意情况,时青不想得罪这个大爷,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东拉西扯。
祁衍坐在那里,脸色一直不好,再加上各种男男女女前来邀请他跳舞,祁衍的脸色更僵了,他心里在琢磨找个理由赶紧离席。
这时,徐泠洋的下属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徐泠洋脸色不悦,微微一皱眉,对祁衍和时青说:“不好意思,朋友出了点事,我要上去处理一下。”
时青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徐泠洋上了三楼,走到走廊最尽头的那个房间,房间外面站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徐董。”
徐泠洋点了点头,伸出手刚握住门把手,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门上了。
他脸色阴沉,拉开房门。
屋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的一块电视屏幕,上面反应着楼下宴会厅的情况,跟个保安室一样。徐泠洋看着一地狼藉,不悦的皱起眉头,朝里面那个窝在沙发里的人骂到:“大喜的日子你发什么疯,也不嫌晦气!”
一双发着金光的眼睛抬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陈渐程手撑着脑袋,沙哑的嗓音疲惫的说:“你上来干什么?”
“我要是不上来看看你,你是不是马上就要砸到人家婚礼现场了?”徐泠洋站在门口,没进去,他掏出一根烟点上,看了看监控器上的身影,不屑的冷哼一声,“他现在就在楼下,你要是想他就去见他呀,还在这里玩偷窥,真有你的。”
陈渐程斜睨了他一眼,手敲了敲发疼的脑仁,懒得揍他,“你不明白……”
“这还有什么不好明白的?你不就是怕他讨厌你吗?可是你这么做他不是更讨厌你?我看的出来,他还是在乎你的,你看,不是染了一头白毛吗?你还闹个什么劲儿啊?”徐泠洋抽了几口烟。
“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