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涯破天荒地参加了一次社团聚餐。
倒是不为别的,他必须得跟骆彦好好谈谈了。
omega的发情期大概会持续一个星期左右,而骆彦的这一个星期真可谓是物尽其用。
自习室、图书馆、校园……凡是宋知涯会出现的地方,必会环绕上一股幽幽的杜松子酒香。那股香气似乎只有他能闻见,周围人则熟视无睹,只会忽然捂着鼻子远离他,当他是个当众发情的变态。而当宋知涯在那些围观人员嫌弃鄙夷的眼神中默默给自己打上一管抑制剂,开始顺着味道去找骆彦时,那股香气又会渐渐飘散,好像一切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宋知涯不得不每天出门前都往身上喷上巨量的信息素阻隔剂,绞尽了脑汁地回想自己是怎么招惹上他的,他那天到底为什么突然生气。
就因为他不记得他的名字?
现在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他叫骆彦,艺设学院的,他们叫他beta院花,还私底下意淫他。现在宋知涯也知道这个beta的说法是怎么来的了。要是那帮人知道骆彦是个信息素味道极淡的omega,还不都得疯了不可?
宋知涯自认为关于骆彦的信息已经掌握的很到位了,去找他好好聊聊,肯定能让他停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碰瓷。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找不到他。所有的交集都是骆彦主动找上他的。骆彦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他对骆彦的行踪一无所知。
就只能等到猫狗社活动的时候。
结果社长好死不死非要出来聚餐。
宋知涯在角落坐着,眼睛盯着被簇拥在人群中心的骆彦,手上抓着一支抑制剂,生怕他忽然发情,到时候尴尬的又成了他宋知涯。
但骆彦却没有。他只是在酒杯碰撞之间一次次不经意似的瞥向他,扬起的嘴角里带着几分得意,眼神像生着小勾子似的,勾得他心里莫名发痒。
“我出去吹吹风。”骆彦冲着大家笑了笑,起身出了饭馆,临转身时的最后一眼却是抛给宋知涯的。
宋知涯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骆彦拐进了一个小巷里。宋知涯试探着走了过去,刚到巷口,就被一只手拽住了领口,将他整个人拽了过去。
狭窄的小巷子里,骆彦靠着墙,手里攥着宋知涯的短袖前襟,两人挨得很近。
宋知涯双手撑在墙上,俯视着他。他没有发情,身上却依然环绕着一股淡香。微微上挑的眼睛里藏着一抹狡黠,在昏黄的落日余晖中黑得发亮。
“你叫骆彦。”宋知涯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艺设学院的,我想起来了。能不能别再捉弄我了?”
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什么原因,骆彦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绯红,在霞光里显得十分明艳。他微微皱着眉,将脸撇向一边:“我才不是因为这点事就报复你……”
“那是为什么?”宋知涯随着他的动作侧头,非要看他面上的神情。骆彦越躲,他越追,像是在调戏黄花闺女一样。
“你……”
“你滚开!”
骆彦还没说出口,身前的宋知涯突然被人一把推开,踉跄着向后跌了两步。他自己则被学长学姐拉到了身后,团团围住。
社长紧盯着宋知涯,怒气冲冲地道:“看着你紧跟在骆彦后面出来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到处发情的臭变态!快滚!聚餐钱也用不着你出了。”
宋知涯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给说蒙了。他看着人群中的骆彦,竟然还在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宋知涯扯了扯嘴角,面上浮起一抹嘲讽的了然。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真是布得一手好局。只是不知道他费尽心机地害他究竟图些什么,耍得他好玩么?
“不、不是啊,你们……”
“骆彦,你不用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宋知涯没再继续听那些虚伪做作的对话,转身步入了小巷深处的阴影之中。
“欸?小宋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请假了嘛?”
“又没事了。”
在酒吧里的员工休息室,宋知涯默默换上服务生的衬衫西裤,用发胶整理好蓬乱随意的头发,又取下厚厚的黑框眼镜,换上隐形。可直到将一切都打理好,他面上笼罩的阴影仍未消散,甚至由于形象的改变,他脸上的戾气更加明显了。
宋知涯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要回想,不要去想着骆彦。这里是酒吧,他只是个无情打工人,不能为了骆彦把工作给搅黄了。
然而好不容易调节好心态,一出员工休息室的门,宋知涯咬了咬牙,嗅着鼻间那抹熟悉的杜松子酒香,前功尽弃。
他连抑制剂都没打,仅靠着身上剩余的那点阻隔剂遮掩着自己的失控。他黑着脸,像个煞神似的在酒吧里穿梭。在看到骆彦被一个男人半搂在怀里,猥亵着颈后的腺体时,压抑的怒火更是如有实质,想都不想便冲过去将骆彦拉了过来。
“先生,酒吧里不允许性骚扰行为。”
那男人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一震,干干地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