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刚家属一个明确的说法。如果我们的调查结论能够说服杨浩主任,那么事情就相对简单,不会遇到太大阻力。我希望出现第二种情况。所以,不管出现哪种情况,请省里的专家参加钱刚枪击案都是上策。陈阳和老谭仅仅代表支队,力度确实不够。我和你一起去,直接找费厅汇报,马上出发。”
关鹏和宫建民前往省城时,侯大利和江克扬探组来到老机矿厂。江克扬探组直接前往修配厂,侯大利则独自驾车到机矿厂老厂区转了一圈。
老厂区已经完成了拆迁,工地被围墙包围。信息显示,这是金传统负责的工地。开过江州河,来到修配厂,从围墙上的工地信息显示,这一片是新琪公司和江州二建的工地。
侯大利给夏晓宇打了电话,道:“晓宇哥,新琪公司什么来头,我想听纸面以外的。”
夏晓宇是江州地头蛇,熟悉江州地面上的大小事情,道:“新琪公司不是长盛矿业旗下的公司,是朱琪和吴新生合股的公司。”
侯大利道:“吴新生是什么来头?”
夏晓宇道:“没什么来头。吴新生以前做咨询公司,长得帅,骗骗有钱的富婆。黄大磊死了后,吴新生和朱琪搞在一起,成双成对。新琪,就是吴新生和朱琪各出了一个字。朱琪靠脸蛋上位,风水轮流转,吴新生同样靠脸蛋上位。”
黄大森在制造爆炸案之前,跑路的原因是在其会所房间搜出了毒品。据禁毒支队深入调查,黄大森与本地毒贩和瘾君子没有交集,搜出来的毒品更接近于被“投毒”。黄大森跑路后,最大获利者便是朱琪。禁毒支队围绕着朱琪以及其身边人做了详细调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才作罢。
毒品、爆炸案这两件事情重合在一起,如今又出现枪击案,侯大利觉得新琪公司有些“邪气”。
转了一圈,侯大利这才来到修配厂家属楼。探组警车停在附近,江克扬等人已经开始对修配厂老职工重新进行调查。
修配车间家属楼前停有四辆货车,摆满了老家具。整个大楼都在搬家,人来人往,没人在意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
“找得到人,敲得开门,说得起话,办得成事”,这是侦查员的基本功。侯大利经过两年多锻炼,在这方面进步神速。他经过观察,来到一个端着茶杯的胖子身边。搬家的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只有这个胖子乐呵呵的。
“还是搬家了?”侯大利站在胖子身边,散了一支烟。
胖子接过香烟,看了一眼侯大利的皮带扣,道:“不搬能行吗?张正虎这么猛的人都被警察打死了。”
侯大利道:“那天你在现场吗?”
胖子道:“我就在现场,看得一清二楚。张正虎坏就坏在他的暴脾气上,那个警察被他追到菜地,不开枪,得被张正虎用铁锹拍死。我以前就和张正虎在一个班组,我干活不如他,没少被骂。”
侯大利道:“警察到底有没有鸣枪示警?”
胖子道:“虽然是警察打死了张正虎,我也不能说假话。那个警察当时用手指着张正虎,让他停下来,随后朝天开了一枪。张正虎性子倔得很,当年就敢和车间主任打架,敢去掀翻副厂长的办公桌,从来没有服过输。警察开了枪,他还要往上扑。你是谁啊?老机矿厂没有见过你。”
“刑警队的。”胖子的叙述与不少证人的证言高度一致,这让侯大利的信心又往上提。
胖子看了眼警徽,又瞧了一眼皮带,在心里骂了一句“贪官”,随后又笑眯眯地道:“你一个人敢过来?”
侯大利道:“有什么不敢过来的,我们过来就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胖子道:“我是做过笔录的,笔录上的话和我刚才说的一模一样。龙泰公司的人都是杂种,为了让大家同意拆迁,搞了好多恶心人的小名堂。”
聊了一会儿,胖子的货车已经被家具装满。互相留了电话,胖子跳上货车,一名老工人爬上副驾驶位置。马达轰鸣声中,一个个在此地居住多年的家庭离开了修配厂家属院。
侯大利扇了扇脸上的灰尘,来到菜地边。菜地仍然拉着警戒线,泥土里似乎仍然有暗褐色的血迹。从卷宗反映的情况来看,市检察院在菜地里找到了两个弹壳,没有找到弹头。从菜地的现场情况来看,他们在寻找弹头时只是检查菜地泥土表面,没有彻底挖开泥土筛查。
正在观察菜地之时,勘查室的同志来到现场。小林和侯大利打了招呼后,准备重新挖开菜地,寻找另一个弹头。
张小舒跟随勘查室的同志而来,看到站在菜地边上的侯大利,走了过来。
侯大利道:“你怎么过来了?”
张小舒道:“李主任跟着谭支队到阳州去了,我想实地看一看案发现场。”
侯大利脑海中浮现出张小舒在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形象,这个形象与出现在现场的张小舒有巨大差异。他驱赶走脑中的舞台形象,道:“这套作训服找谁借的?”
张小舒道:“初任培训时发的,挺合身的。”
侯大利看了看张小舒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