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生的父母估计很有钱,来我学校的时候,开的车都是好几百万的车,我的天!"女孩的惊叹在脸上表现得明明白白,后面的话情绪却是降了下来。
"不过我觉得他的亲生父母似乎并不是很像找他的样子,我怀疑是因为长得太像了,所以迫于舆论压力才去找的人。"
束秋的心脏缓缓收紧,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干涩:"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想找?"
女孩说得理所当然:"因为他妈妈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啊,一点都不像是找到亲儿子的样子,身上的西装都没有皱的,这哪像是一个着急找孩子的妈啊!"
"也许是因为找了太久,失望的次数太多,所以才变得平静呢?"束秋不死心问道。
虽然终晋南在日记本上说,他们并不爱他,但是当另一个人把这个事实说出来的时候,束秋还是觉得很残忍,甚至想要找到一丝破绽,去证明,这个妈妈曾经是爱过这个孩子的。
女孩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不可能,你是没看到当时那妈妈的样子,高傲又冷漠,要不是他和那小男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都不想给她地址。"
一直没出声的终小南突然说话,提了一个问题:"后来呢,她去接人了?"
看着他深邃好看的五官,女孩暗暗嘀咕,这男人长得好就算了,怎么声音也这么好听啊!
"对啊,她把人接走了。"说到这,女孩又忍不住吐槽的欲|望,"你们是不知道,这女人真的很绝,虽然买小孩确实是那家人不对,但是老人对小孩是真的很好,把男孩养到八岁,健健康康的,但是那女人按照村里的消费,用五千块就把老人给打发了!"
女孩气得连妈妈的称呼都不用了,直接就那女人的叫上了,也没有注意到旁边陷入沉默的两人。
在此之前,束秋和终晋南都以为是终家父母一直在寻找丢失的儿子,不管现在如何,至少曾经他们努力地寻找过,至少曾经是爱过这个孩子的。
手默默地盖在终小南的手背上,握紧,束秋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可以给这人一点安慰。
终小南张开手,将束秋的手握住,大大的手包裹着掌心的温暖,然后缓缓地和那只手十指相扣,变得亲密无间。
见说完这事儿后,两人没了什么聊天的兴致,女孩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这一排座位沉默着抵达了目的地。
下飞机后,束秋笑着和女孩告别,他没有告诉女孩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那个无名的小山村。
女孩也挥手,笑祝他们长长久久。
为了和女孩错开,束秋干脆直接在当地租了一辆车,雇了个临时司机,开车前往,这样速度会快很多。
上了车,终小南就说困,束秋没说什么,只是让他靠着自己的腿睡觉。
在凌晨时分,他们到了终晋南的故乡,因为天还没亮,村里很安静,只偶尔会听到些鸡鸣狗叫的细碎声响。
离开这个村子的第三年,奶奶去世,终晋南就再也没回过这里,他不想回,怕触景生情,终家父母也不想他回,希望他能和这段"屈辱"的过去彻底划清界限。
这个时间,束秋也不好下车去打扰人家,索性也没叫终小南。
加上司机,三人在逼仄的车厢里,将就着睡了一晚上,再睁眼已是天色大亮。
阳光穿过车窗,将车厢里照得明亮,坐着睡了一晚,醒来的时候,束秋感觉自己的老腰都快断了,脖子也僵硬得不行。
缓了好一会儿,束秋才意识到,躺在他腿上的终小南不见了,司机还在前面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
束秋立刻就慌了,车门是锁了的,只有里面的人才能打开,说明终小南是自己下的车,但是终小南现在的状态,怎么可以单独行动!
下了车,举目四望是无尽的田野,很有些乡村风情。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终小南又在睡觉,所以车是停在村头的。
束秋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终小南,回忆了下终晋南跟他说过的,有关故乡的事情,他试探性地朝着村子里进去。
终晋南曾经跟他提过,他奶奶家在临近村尾的地方,他每天早上要去村头的老井里打水。
束秋见有人从屋里出来,说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把镰刀。他连忙上前去问,先是描述终晋南的长相,问有没有见过,那中年男人摇头。
他又问知不知道终晋南,不过这个答案他是不抱期待的,他知道农村里的人一般都会有一个比较通俗的小名,村里人都喜欢叫小名,很多大人都记不住小孩的学名是什么。
他还问过终晋南,不过当时这人只是黑着脸说自己没有小名,束秋当然是不信的。
但是见他不好意思说,他也就不强求,哪能想到,这个贴心行为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个麻烦。
果然那中年男人再次摇头,看束秋眼生,中年男人操着一口弯弯绕绕的本地话问了句什么,束秋没听懂,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那人看出来了,又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