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徐生因到了三楼,拍打了几下电梯门,叫任方岁名字没回应。他还想是不是任方岁赌气出去了,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直到物业带来了维修工,说电梯是曳引绳损坏导致的突然下坠,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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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中度脑震荡。
徐生因坐在床边,手现在还在发抖,是他抱着人跑时肌肉太紧张了,更是吓的。
怎么叫都没回应,脸色苍白,好在脉搏在跳动,是他那时等救护车时唯一的动力。
医生说半小时一小时会醒,这都四十分钟了。徐生因看着手表直急,他把任方岁包着纱布的手肘又侧了侧,怕压到伤。
任方岁突然抽动了下手指,徐生因再抬眼,任方岁看了看他,又皱眉合上了眼。
“方岁?”徐生因轻喊了声。
“嗯。”任方岁有些疲惫。
“哪难受?”徐生因紧忙问。
过了好一会儿,任方岁才回答,“心。”
“心脏疼?”徐生因问,“还是…”
“我态度不好,你生气。”任方岁睁着眼头又晕,又疼,“你跟那车赌气,想没想过我心衰,怕那样惊吓。我说话不好听,你说话又好听到哪了?”
“我不知道怎么就上头了,岁宝……”徐生因低着头,声音都沙哑的,“对不起。”
任方岁把手从徐生因手里抽了出来,说:“帮我叫让医生打针镇痛剂,谢谢你。”
徐生因手里空空,心凉下去了好几截。
“帮我”,“谢谢你”,任方岁真的很懂怎么扎他心。
打了镇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上了药劲儿,任方岁昏昏睡去。徐生因坐在床边,盯了两个小时,出去上了个厕所,蹲安全通道连抽了好几根烟。
林昊问他明天考试还回去吗,怎么没回消息,徐生因输入又输入,半天还是没发出去。
第15章
翌日,任方岁醒了徐生因在旁边床趴着,卡了个床边,衣服也没脱。
任方岁缓了缓才起身,到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昨天身上的钝痛隔了一晚上更甚了,头也昏疼的。
他从卫生间出来,抽了张纸擦了擦徐生因额头上的汗,太阳上来了有点热,他动作不重,还是把人弄醒了。
任方岁收回了手,徐生因迷迷糊糊叫了声“老婆”。
“醒醒走吧。”任方岁解着扣子道。
“去哪?”徐生因惊坐起。
“出院啊,回家养着一样的。”任方岁换了自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道。
“噢。”徐生因说:“那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回我家,我妈工作结束了,她照顾我。”任方岁掀了一眼人,“你该干嘛干嘛去就行。”
“伯母回来了?”徐生因问。
“下午就到了。”任方岁说:“你办下出院吧,我坐会儿。”
刚动了两下,任方岁出了一身虚汗。从昨天回来就没调整好,一天搞得乱七八糟,歇不过劲儿。这下又吓着摔了不轻,本来就虚的身体像被压了个哑铃,喘不过气。
徐生因什么也不敢不听,也不敢反驳,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漱了个口,就出门了。
任方岁呆呆看着门口,他也不是故意要徐生因难受,主要现在有点儿别扭。昨天徐生因开车那个状态,让他就很难过了,结果阴差阳错的,他又体验了一把坠梯,心情很复杂,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办了出院,医生拿了药让他回家休息,一个星期之后回来复查。
任方岁到门口拦了出租车,徐生因也跟着钻了进去。
任方岁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送你到家。”徐生因可怜巴巴的眼神。
任方岁“嗯”了句。
“你考完试了吗?”任方岁问,他记得徐生因这周考试,但不记得哪天了。
“考完了,”徐生因说,“后天几天放假了。”
“噢,好。”
任方岁现在没吵架的架势,也不生气,有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让徐生因更拿捏不准,心慌。
“岁宝,我不知道怎么说,昨天我看见你倒在电梯里那一刻,脑子就清醒了。”徐生因声音不大,抓着任方岁一个衣角,“再也不犯浑了行不。”
任方岁看着他,过了片刻,“这次出了意外,说自己犯浑了。下次我得心脏出问题,你才能不凶我,是不是?”
“我没想凶。”徐生因条件反射回答。
“噢,那我瞎说的。”任方岁说,“那不叫凶,我矫情。”
“不是岁宝。”徐生因想说,又无话可说。
司机好像一直在听着,时不时从后视镜往后扫两眼,任方岁有些不耐烦的盯了回去,司机这才不看了。
车坐的想吐,任方岁忍了一路,睡也睡不好。徐生因好几次想动,不过看了一眼又憋回去了。
任方岁家进不去出租车,他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