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瑶显得稍有些腼腆, 伸手接过香囊:“替我谢过公子。”
侍从朝着她行了礼,便退下了。旁边的继母一个劲儿问她,冯瑶支支吾吾地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两人一同回府后,继母被父亲叫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便只能先放冯瑶回自己的小院。
冯瑶回了屋子坐在桌前,将那个香囊拿出来,打开后里面是满满的金瓜子。她趴在桌子上,用手拨弄着那些金瓜子,笑得眼睛眯眯,眸光璀璨。
“宿主,名字一样只是巧合!这个闫宸可是一个特别阴狠的太监,超级反派的!你万万不要被迷惑了!”小七眼见她心情愉悦,急得直跳脚。
“小七,一半的几率可以赌一下吧。”冯瑶用手托着下巴,眼睛都已经笑得弯了起来,语调轻快。
“赌,赌什么?”小七被她的话弄蒙了,茫然地反问。
冯瑶不再回答它,只是笑得明媚灿烂,将那些金瓜子倒在掌心,一颗颗地数起来,眼睛划过小狐狸般的狡黠。
值得赌一次,富贵险中求嘛!
而且就算是赌输了,她也有百十种方法逃出来。
问题不大。
这天下午,她像个小财迷一样将那把金瓜子数了好几遍,眉眼间都是愉悦。等到天黑了,拎了个一包吃的溜到了地牢里。
被绑在刑架上的顾浩近乎枯瘦,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低垂着头,似乎疼晕过去了。
他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了一眼,原本的眸色还是冷漠,看清来人后,扯着嘴角笑得起来:“还以为要再过几天,你胆子也太大了。”
“还好吧。”冯瑶轻车熟路地放下灯笼,转头打开机关,让架子升起来,将带来的厚披风给顾浩披上。
顾浩身上满处都是伤,还有几处伤口如今还流着血,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让他疼得发抖。他的脸色泛白,却还弯起嘴角调笑:“娇气鬼,你这个披风拿出去后,不会直接扔掉吧?”
“是有这个打算的。”冯瑶一边将带来的糕点放到盘子里,一边语气随意地回答。
“那你下次还是别带了。天气愈发凉了,你这娇气鬼再没披风穿。”顾浩还有精力和她说笑,声音顿了一下,又突然想到,“对了,你是不是把花忘记了?”
“你话太多了。”冯瑶撇了他一眼,用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塞进顾浩的嘴里,没好气地扔出一句。
顾浩想笑,却扯痛了伤口,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冯瑶伸直了胳膊,用筷子给他喂了不少糕点,又用勺子给他喂了些粥,而后将东西收拾完,把其中拿过一朵小花来,举到顾浩的面前:“喏,花开得不错。不过,就这一回啊,下次自己去看。”
顾浩看着那朵淡黄色的小花,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显有些发愣。
冯瑶没有催促他,反而在等他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顾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轻声问她:“今日的阳光怎么样?”
冯瑶皱眉回忆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还行吧。”
顾浩无奈地瞅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这么敷衍一个伤员真的好吗?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冯瑶拧着眉看他,忽然想起什么,炫耀地拿出那个香囊来,怼到他的面前,语气欢快:“这个是不是超级好看?”
“呦,还是蜀绣的,配件都是和田玉,真是不错。”顾浩被她笑感染,心情也跟着轻松下来,笑嘻嘻地接话。他突然又想到什么,目光落在冯瑶的发间,语气骤然严肃起来,“不对,你这个香囊哪里来的?你可不要被别人骗了!”
冯瑶有些意外他眼光的敏锐,而后听到他后面这一句,不由挑了眉,说得理直气壮:“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是男子送的?聘则为妻,奔者为妾。你可不要被那些男人给骗了!他们嘴上说得花哨,为了哄你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这物件虽然看着珍贵,但若是他本就富硕,那这些对于他可能就是九牛一毛。”顾浩一听这话不由有些着急,眉头紧锁连连劝道。
“你比我还小上几岁吧,怎么说得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冯瑶晃悠着手中的香囊,颇有些好笑地反问。
“我虽然岁数小,又不是没有见过身边的事情!真的莫要被人骗了,你要清楚哪怕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一旦你名节有损,家里便绝不会同意娶你。顶天了,一顶轿子给你抬进去做妾。”顾浩说得口干舌燥,却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若真是喜欢你,便叫他上门提亲,送这么东西算什么?”
“好,放心吧。只收这一次,下回若再相送,定叫他提亲。”冯瑶眸中透着笑意,将香囊举到眼前,最后几个字说德别有意味。
顾浩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唠叨了好久。
冯瑶难得没有半点不耐烦,眸色甚至透出些温和,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听他说,还在询问下说了些捡着说了些和闫宸见面的事情,隐去了姓名。
顾浩听完又给她仔细地分析了许久,从对方的身份到态度,嘱咐她女孩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