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很害怕……”冯瑶却在这时突然哭起来,偷偷用手抹着眼泪,哽咽着开口,“求您了。”
小姑娘带着颤音的三个字,就像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瞬间击溃了闫宸的防线。他无力地靠着门,唇角苦笑,眼中划过对自己的鄙夷。
他抬脚走过去,脚步有些重。他只觉得自己卑鄙到了极点,明知人家小姑娘性子纯净,自己这般肮脏处见不得光的刍狗,就该有自知之明离人家远一些,免得污了人家的眼。
可是……闫宸即便再怎么唾弃自己,都掩盖不住此刻心中的欢喜,紊乱的心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卑劣心思。
闫宸到底还是伸手将喜秤握在手里,他掌心的血沾染到了秤杆上,红得显眼。他眸光一暗,取了帕子将喜秤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而后喜秤挑起盖头的一角,那双清透的眸子展现在他的眼前。
小姑娘今日很漂亮,娥眉淡扫,如同水洗般的明亮眸子灿若星辰,好看得让他心尖发烫。
闫宸攥紧了手里喜秤,板着脸,语气极为冷硬:“你早些睡吧,自己叫丫鬟。我不住这,少来……烦我。”
他说话时,视线落在旁边的地上,狠了狠心,扔出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可是!”冯瑶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脸上满是忐忑。
闫宸回头看她,看出她的拘谨后忍不住心软,但面上还是无波无澜,装作若无其事地反问:“有事直说。”
冯瑶像是被鼓励了,眼睛更亮了几分,可怜巴巴地追问道:“你今天晚上不和我睡一张床吗?夫君。”
“你,你说……”闫宸的脑袋里轰的一下,嗓子骤然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夫君,嬷嬷说你今天晚上应该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你不要出去了。”冯瑶的声音越来越小,小脸都泛起红来。
闫宸咬着嘴里的软肉,用疼痛让自己保持镇定,狠心将那角衣服从冯瑶手里抽出来。那纤长的手指离开衣角时,他觉得像是把自己心头的肉撕下来一块,疼得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愈发狠厉阴冷,嗓音不再做掩饰,透出尖锐来,骤然拔高了声音:“你难道听不懂吗!我说了这是假的!还是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夫……”冯瑶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惊慌地瞪圆了眼睛,唇瓣动了动,声音细若蚊鸣。
闫宸猝然出手,将她猛地推到到床上,翻身而上,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手下,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动作生硬,带着狠辣的意味,但是冯瑶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甚至在自己被推倒时,明明是在柔软的床上,但还是有一只手默默地托住她的后脑。
冯瑶心底一软,但是面上表现出怯懦紧张来。
闫宸拼命狠了心肠,薅住她的衣领,将她牢牢地摁在床上,神色阴鸷恶毒:“你如果非要自投罗网,我也不是不能收下你……啧,虽然姿色一般,但是勉勉强强也能收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去看冯瑶的眼睛,只怕对上那双纯净的眸子,这些狠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闫宸俯下身,动作带着强势,然而控制着距离,没有真的压在冯瑶身上,只不过两人的衣摆纠缠到了一起。
他贴在冯瑶的耳边,阴恻恻地开口:“你应该清楚什么叫太监吧。这种残缺的,不男不女的东西最喜欢折磨人了。你这样的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最好,要被锁在床上用鞭子打得遍体鳞伤,哭都哭不出来,那样才最好看……”
“啊!”冯瑶被他描绘的场景吓得小脸发白,惊叫一声,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抱住闫宸的腰,惊慌地把自己都塞在他的怀里。
她暗藏在眸中的笑意暂且不论,至少表面上,这副瑟瑟发抖地缩在闫宸怀里的样子,看着就像一个胆小的兔子。
闫宸的身子瞬间僵成了木头,脑中一片空白。两人离得太近,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传来的体温,像是一层层泛到心口,心跳开始快一下慢一下。
冯瑶却根本没有察觉,小脸在他的脖颈处紧张地蹭了蹭,像是找到了一个能够庇护自己的地方,当即安心下来。
闫宸的神志终于回笼,几次挣扎但怎么都装不出凶狠来了,眸光都柔和不成样子。他心口涌动着酸胀,又透着哭笑不得的无奈。
怎么能笨成这样?
哪有害怕了,往凶手怀里钻的道理……
一瞬间,他又觉得庆幸,这般单纯的性子若真是落入了坏人手里,还不知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你母亲与我有恩。你乖一点,我不会伤害你的。” 闫宸还是软了声音,侧开身轻轻拍了一下冯瑶的胳膊,想让她放手。
他查过冯瑶的生母,找出来了可以编造的机会,想要以此让冯瑶放松一些。
冯瑶听出他的温柔,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今天晚上在这里睡吗?”
“即便我……”闫宸胸口涌起酸涩流经四肢百骸,声音稍有些喑哑,语气保持得平稳,“即便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