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饱了,不渴了才看相缓缓而来得丁怀柔, 吐了吐舌头道:“不服就比试比试,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打到他服为止!”
她亮出她的重拳,一副能动手, 尽量不吵吵的样子, 把婉婉和丁怀柔都逗笑了。
她向来是个嫌说话麻烦得性子, 有说话的时间, 不如直接武力制服。
所以郁司宁也凭着她这一身本领和好身手, 在军营里过五关斩六将,巅峰之时,可一口气打败了营中大半将士,无人能及。
也因此入军营不过三个月,就做到了千夫长得位置。
提起军中之事,郁司宁侃侃而谈,仿佛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可一提她那位在戈壁黄沙中,脑子一热就拜了天地得野生夫婿,良王高泽。
郁司宁的脸刷得一下,就变了颜色,顿时摆手说,“别提他,一提他我就上火。”
当初良王在军营找到郁司宁,追着她符合,郁司宁都懒着搭理他一眼。
而后来之所以原谅并应了他的婚事,一是拗不过他得软磨硬泡,二是她要回上京,当初她偷偷跑出来参军,郁震霆满世界找她都找冒烟了。
这次随军回去,她怕被抓到打死她不可,于是就同意了高泽的办法,嫁给他,看在良王的面子上,自己还能捡一条命。
可有些时候,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一个名义上的夫妻,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至于这么腻歪吗?
她一想起自己惹得这块狗皮夫君,脑袋就疼。
所以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刚巧丁怀柔成婚时,郁司宁没在上京,没能亲自送好姐妹出嫁,于是便将话题转移,问她和萧合怎么样。
毕竟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且刚成婚不久,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提起来总是幸福的。
可谁知提起萧合,丁怀柔和郁司宁竟有着无比相同得惆怅脸。
丁怀柔只要一想起她娶回来的那位,还新鲜热乎着的上门夫婿,便无奈叹气,绝望道了句:“窒息!”
婉婉瞧着自己两个最好的姐妹,婚后皆一般无二得透露出得那种窒息与绝望。
萧小公爷那么爱柔姐姐,婚前为柔姐姐付出了那么多,可婚后柔姐姐却半点不开心?
还有司宁,她那么大大咧咧,最不计较得女生,怎么结婚后也惆怅了起来?
她本以为嫁人后的婚后生活本该是开心甜蜜的,可她们一个两个,都唉声叹气,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成婚便是将女子送进了坟墓?
从此眼中没了光?
拜托,别介啊,她才刚订婚,给她点希望好不好?
“司宁,柔姐姐你们俩可别吓我!”
她这是圣上赐婚,悔不得呢!
婉婉真的有些害怕了。
若是别的亲事,悔婚大不了就是名声不好,可这桩婚是圣上赐婚,不结就是抗旨,可是要玩命杀头的!
可如果成婚当真是一条没有光明的绝路,那她就是冒死也要跑路,绝不让自己委屈就是了。
就在婉婉忐忑不安之时,枫荷进来禀报说:“郁姑娘,柔姑娘,良王殿下和萧小公爷让奴婢通传,说他们已经备好马车,在门口等着了,只等姑娘们团聚完,接两位姑娘回家了。”
时辰已过午时,今儿是除夕新年,郁司宁和丁怀柔自然不能久留,都是要回自己家过新年的。
而此话一出,郁司宁,丁怀柔,两人皆不约而同仰天长叹。
一个直呼“要命!”
一个说“救命!”
一心经商,扩大店铺生意做女商人的丁怀柔,只要一想起萧合就忍不住哀声!
而一心立志成为金国第一位女将军,所有精力心思都放在军营上的郁司宁,一想起想要假戏真做的良王就想叹气!
这种无时无刻,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的丈夫,委实就是她们女子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婉婉将二人送出门,亲眼看着良王和小公爷虚寒问暖得把自家夫人扶上马车。
待马车离去得那一刻,婉婉望着街上皑皑白雪和两行深深车辙,她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好像被强制塞了一嘴什么东西似的感觉,很不舒服。
婉婉:怎么这么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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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高湛忙完所有事务,赶着子时之前,来到芜华园,陪婉婉一起过除夕。
可是小姑娘的屋子黑漆漆,静悄悄的,高湛刚跨进门槛,正准备确定屋中是否有人时。
一团娇软便忽得撞进他怀中,只是一瞬,高湛便认出是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带着些许酒气,一头扎进了男子怀里后便委屈控诉道:“先生,司宁和柔姐姐她们可太欺负人了!”
高湛连续几日未曾合眼,本是疲乏至极得身体,却在这一刻,所有疲惫都尽消了。
大掌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头,光滑得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