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脑袋一热, 谁知道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男子根本不给她任何争辩的机会, 薄唇附上那张粉嫩檀口, 就这样堵住了一切。
婉婉一下掉进了虎狼窝, 便是再也逃脱不掉了,只能由着夫君任意摆布。
高湛嘴上说要不需要理智,但实际心里却是舍不得伤她分毫,疼惜得不行。
所以无论是大婚之夜还是昨天晚上,他都始终隐忍克制着,一点点引导着她逐渐适应这个过程,循序渐进。
可今日他明明也是这样的想法来着,却不知是怎么了,高湛竟开始不自控。
当他发觉自己不能克己,察觉出有不对时,已是事过清泠之后。
榻上的姑娘哭成了泪人。
婉婉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个委屈,她下意识想要用脚去蹬男子出气,却发现她连抬脚都是痛的!
如此更加委屈了!
媳妇如一只上当受骗的小羔羊,泪眼汪汪,楚楚可怜。
高湛心中难掩自责,那样子仿佛将自己的心肝脾胚肾都挖去了一般。
他说自己是个大坏人,请媳妇原谅。
婉婉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愤恨的说“不原谅!”
并且再也不要看见他!
就这样,新婚第二日的男子,就被媳妇撵出了屋,连床都不让上。
高湛无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睡去了书房。
三日归门时,容怀仲瞧着太子给女儿夹的肉,女儿不吃也不理,两人别别扭扭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闹别扭了。
可他一个长辈,总不好过问插手年轻人的事。
就这样,丁怀柔来了。
婉婉见到柔姐姐,始终低沉的脸儿一下子消融,姐妹两个跑去一边说悄悄话。
高湛则十分有默契的回避,跟着岳父大人在书房下棋。
说是下棋,可他全程都心不在焉。
“殿下再不用心,您可就要输了。”
容怀仲瞧着对面那杂乱无章,完全不成逻辑的棋子,便知太子此刻的心思全不在这旗盘上面。
果然,透过轩窗外,廊下正是女儿与丁家姑娘叙话的身影。
容怀仲便了然了。
他将剩余得棋子推去一边,叹了一口气,便知今日这棋是下不成了。
他命人添了茶,然后直入主题道:“殿下是怎么惹到婉儿了?”
“不妨与我说说。”老父亲语重心长道,“这样我也好替我女儿教育教育你!”
高湛……
再说婉婉和丁怀柔这边。
丁怀柔得知婉婉和太子殿下新婚第二日就分房睡,已很是震惊。
再得知婉婉竟给太子吃降低哪方面的药后,更是惊掉了下巴。
“什么!你给太子吃……那种药?”
“婉婉,你不怕把太子殿下给吃坏了呀!”
要知道男子的自信,大部分皆来源于自己的雄风。
她只听过在这方面不行要加强的,就没听过太行要削弱的。
丁怀柔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时不知该从哪说教才好。
“傻姑娘,你是要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啊!”
她听着都着急!
“柔姐姐,你有所不知。”
婉婉与她细细讲述了婚后这几天发生的事,然后又说了她心中的担忧。
再加上这事实在是太折腾人,婉婉真的受不住。
丁怀柔在得知太子殿下的身体已经如此羸弱不堪之后,也是没有想到。
可顿了两息,依旧斩钉截铁道:“办法有很多,但唯独不可再用这种,婉婉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否则以后你会后悔!”
她刚成婚,尚不懂得这里面的门道,只一味觉得吃不消,殊不知嫁给这样的夫君,且偷着乐吧。
丁怀柔鲜少这样疾言厉色,婉婉被柔姐姐这样一通说教,也暗暗开始了自我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从容府回去的路上,婉婉和高湛两人坐在马车里,竟始终无言。
婉婉一路都在想柔姐姐的话,反思自己。而高湛则是在沉思着岳父大人的教诲,和昨夜之事。
回到府邸后,高湛让祁沨将夫人给他的“蚂蚁大力丸”拿来。
婉婉一听“蚂蚁大力丸”几个字,整个人神经就紧绷了。
巴掌大的盒子,里面原本放着六个金箔纸包的药丸,昨儿高湛吃了一颗,如今还剩下五颗。
男子从盒中取出一颗,拨了金纸,向自己凑近,眼看就要送入嘴边。
“不可!”
婉婉见状,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夺过那药丸,连盒子也一并拿过来。
柔姐姐说,男子吃种这药,会变得不自信。
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消极夫君的自信心。
她心情当即忐忑起来,莫说剩下这五颗,就是昨天那颗,她都好后悔让他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