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没走到近前就被拦下来了。
关澜带着一张臭脸,不知道从哪跳了下来,站在余沙面前,挡住了翟谡的去路。
余沙看到他十分惊讶,说:“你在这干嘛?你不是让我别等你吗?”
关澜脸臭,说话更难听:“咋,我在这耽误你偷人了?”
余沙:…………
翟谡:…………
余沙瞬间抓狂:“你听壁角能不能把话听全了!不是那个偷人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在翟谡面前把能丢的脸都丢完之后,关澜终于肯消停了。
余沙把还犹自拉着一张脸的强行拉回房间,朝还看着这边的翟谡尴尬一笑,然后就关了房间门。
门一关,关澜立刻就凑上来盘问了。
“你俩怎么回事。”关澜语气十分不善:“青梅竹马,旧情复燃。”
“草……”余沙真的是被关澜不知道从哪来的过剩的想象力给打败了,“你不要胡搅蛮缠了,他都能为谢景榕回去领死了,能跟我有什么。”
“哦。”关澜说,“所以你是在暗示我不能为你死是哦。”
余沙:…………
余沙生气了,扭头就走,不理关澜。
关澜看着余沙生气的背影,还犹未发觉自己捅了个什么篓子。依旧凑过去,跟在余沙身后探头探脑地看他收拾桌面上的东西,说:“你问啊,你生气做什么。你不问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为你死。”
余沙一下子就把手里的东西砸在桌面上,发出好大的声音,把关澜吓了一跳。
“你要是敢为我死。”余沙说话,语气寒地渗人:“你就死定了。”
关澜:……
关澜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触余沙的霉头,说他这句话有语病了。
关澜说:“那你就没什么想我为你做的。”
“没有。”余沙语气干巴巴的,“你一边去,你烦死了。”
关澜好久没见过这样生气的余沙了,尤其是去了稻城之后,他总是心事重重的,而且什么都不说。此时见了,十分新鲜,拼命地凑上去继续撩闲。
这样的一个结果,就是第二日定州的使臣都到了,他俩才强行挣脱了睡意起床,一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到院子里去和关净月回合。
面对此景,关净月表现出一个母亲所不该有的宽容,她甚至欣慰得眼角闪烁着泪花,对她旁边的侍卫说:“你看,他都学会不迟到了。”
余沙:…………
余沙:他真的很好奇关澜当时在北境的时候到底是有多离谱啊。
玩笑归玩笑,天子驾临,就算大家都知道这人没什么好尊敬的,面上的礼数还是要有。
先是在城外十里处迎,又是一路跟随去了丰城府衙。翟骞没在排场上克扣,礼全是做足了的。一整套迎接的礼仪做下来,晚上又是宴席,按照身份品级分坐,食物流水一般地送进来。余沙此行北上的身份是关澜的侍卫,没法和他们坐一块,就坐在席的末尾,远远看着那帮人虚情假意地觥筹交错。
他倒没什么好遗憾的,他就是觉得关澜一定不爽透了。
酒过三巡,慢慢也有人离席,拿着酒杯和人去府衙其他地方密谈,余沙在末座待得十分无聊。想着到处走走说不定还能听见什么消息,就起身离席,往府衙的连廊处走。
就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沐窈一袭轻甲,手里拿着一只酒杯,靠在廊下坐,正在看外面院中的舞姬。
余沙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半晌,还是走了过去。
沐窈感觉到有人靠近,轻轻掀动眼皮瞧过来,正看到余沙。
二人也不必寒暄几句叙旧的话,余沙直接坐下,一同看向院子里起舞的舞姬。
那女子年纪不大,腰肢柔韧,回旋之间,脚腕上的铃铛轻响,衬着旁边乐师拉奏的乐曲,轻巧灵动又婉转多情。
“霓裳羽衣曲。”沐窈点评:“奏得不如旬二十分之一好。”
余沙失笑,沐窈真的是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牡丹书院。
“我看,二十分之一也没有。”余沙接话:“她日前奏了一首新曲,谱子还在推敲,名字也没定,但是粗听下来,境界之高犹在《风高曲》之上。”
沐窈笑:“是吗,可惜了,我竟无缘听得。”
此话说完,两厢静默,耳边只有廊外的舞曲和远处交杯换盏的声音。
过了许久,余沙才轻声开口,问了沐窈一个问题:“沐先生,你为什么会甘愿在余望陵帐下,任凭驱策呢?”耽;美肉群2{3“铃榴92{39]榴=
灯影朦胧,宴会行到此时,酒意深沉,夜色昏暗,仿佛回忆纷至沓来。
“牡丹书院,琴棋书画四院,各自学什么,你还记得吗?”半晌,她先问了余沙一个问题。
余沙回答:“琴礼,棋谋,书文,画工。”
“这四个院,命途在这乱世之中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