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有你什么都可以放心的那一天。”
“到时候我们哪里都可以去。”
遂,他们回了漓江。
他们几乎是前脚到地方,后脚关净月的政令就下来了。
一纸诏书,先是给他平反,然后又封他做漓江王。
然后随着诏书有一封密函,让余沙能多快就多快。赶紧摸清楚漓江的情况,重新掌握金盏阁,再尽量稳住漓江的士族。等差不多弄好了再通知她,她来这边和漓江的贵族都见个面,再看看江南的风景。
余沙拿着那张密函的手都在发抖,满嘴的脏话。
关澜在一边丝毫不同情,说:“让你不要在她面前太能干,非不听。”
草,这还能说什么呢。
那就只能干他娘了的吧。
等关净月登基,新朝建立,差不多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余望陵治下的漓江,不得不说,真的,除了内部斗争特别严重,其他倒是都还好。不过这也够麻烦了。
另外还有极乐方之类的遗留问题。幸好现在解药也有了,流民军溃败之后也再没成声势。总归就是花时间,得慢慢来。
而且关净月这个女人在定州经常一天一个大动作,一天一个大动作,每次搞事都会牵动漓江贵族的神经。余沙现在住在牡丹书院的旧址,每天门口都一堆打探消息的人,烦不胜烦。
等到他们把这摊子打理好,关净月又如愿来了一趟漓江,已经是祯和三年。
余沙从关净月的只字片语里打听出来,司恩在朝廷那边的事差不多已经干完了,本人有非常强烈的不想留在定州干活的意愿。就立刻给司恩写了一封书信,言辞恳切,字字思念,意思是她那边活干完就赶紧来漓江过几天逍遥日子,这里已经被他打整好了,来了就日日喝酒吟诗,天天品画赏花。
司恩信了,司恩来了。
然后余沙跑了。
余沙和关澜在抵达风波谷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司恩寄来的信件。
怎么说呢,不太方便透露,会比较影响世人对司恩小姐的评价。
毕竟定州舌战群儒的文远公不能是这么一个脏话连篇的人,那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而另一件事,关澜和余沙到了风波谷才知道,那就是旬二跑出去野了,楚弱跟着,可能没什么大事,但是也不知道现在在哪。肉、文《二;彡》灵)留/久'二;彡'久/留‘
余沙当时就老父亲上身,恨不得给定州写函件让关净月通缉旬二以便知道她在哪。
此举适时地地被关澜阻拦了下来,边拦边说说“孩子大了,就是会出去野的,这非常正常。”
他这么干倒不是他不想给他妈增加工作量。主要是他们干了这么久活,也是时候好好歇歇了。
重点是,没有孩子在旁边的歇歇。
于是余沙终于放弃了即刻启程去找旬二的念头,就和关澜在风波谷里歇着。
这些年过去,风波谷还是以前那样,只是几个寨子之间都通了路,方便往来。
余沙和关澜今年终于有了大把自己的时间,于是就在原来寒号寨山脚下的那个山谷里又搭了自己的小房子。旁边就有山泉水,日常起居也方便。
另一方面,由于他们和司恩经常不在,风波谷里都是冷珏和蓝百灵当家。冷珏是个甩手掌柜。至于蓝百灵,她管家的风格比较简单粗暴,就是有事就打,反正她在,打不死。
这种风格深深震慑住了来这安度晚年外加做药物参考的谢舒。他在安稳之后的很多封写给谢景榕的书信里,都提到了若无必要的话不用来风波谷看他。若是来,最好确保翟谡有时间能陪他一起。
谢舒对翟谡和谢景榕的关系,从没有过任何意见。他曾在一封信中和谢景榕提到过他早死的亲娘。语气哀婉,告诉他一定要珍惜心上人在身边的日子,不要辜负。
谢舒的确是个好人,就是确实不适合做皇帝。
时光过得快,春去秋来,又到了冬天。
天气变冷的时候,旬二终于有了踪迹,她和楚弱居然是跑到了关外,准备在雀获过年。
她在中秋的时候给余沙写了封信,十月初才寄到风波谷,写的又长又啰嗦,全是关外新鲜事。
这些关澜早就习惯了,倒是勾得余沙有点心动,想着要不过年也去趟雀获。只可惜风波谷今年下雪下的太早,大雪封山,连叶绾绾都进不来。他和关澜今年只能在风波谷过。
旬二在外跑了一年了,过年也不回来,入了冬之后余沙老想着这事。关澜倒日日高兴得很。
不过他不是在家高兴,他日日在外面高兴。
大雪封山,风波谷里,当年聚首起义的山寨众人都没回得了老家,于是挨家挨户地被关澜上门单挑,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有人想去走余沙的关系,让关澜好歹收敛点。这都快到年下了,天天打天天打,年还过不过了。
余沙思考了一下,还是给关澜说了。
关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