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蓝色的天落着大颗嘈杂的雨,风肆意地刮着,阴沉空旷的街道上照过一道耀目的白光,一辆军绿色的装甲车呼啸着驶过。
车内两名警察边开车边抽着烟讨论昨晚红灯区里的妓女,他们警帽底下那对细长的绿色眼瞳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被厚重防弹装甲包围的车厢里黑洞洞、空荡荡的,透过驾驶室后面的防爆玻璃看去,只能隐约见着个略有些瘦削的身影孤坐在车厢一边随着车辆的行驶而微微晃动。
那身影很是沉默,唯一发出的动静只有细微的镣铐摩擦声。
“到了。”
随着坐在副驾驶上警察的提醒,车子缓缓朝一所高大的、灰白色的监狱大门驶去。
“辛苦了,伙计。”
监狱大门在车子靠近的瞬间缓缓打开,一名站在执勤室里的警察探出头对车子里出示证件的警察眯起绿瞳招了招手。
“他怎么样?据说很是顽劣。”
“没什么了不起的。”驾驶室内的警察收回证件,往防爆玻璃后瞥了眼,不屑地耸耸肩道:“连个屁都不敢放,也就刚开始叫得凶。”
“呵,灰瞳杂种……”
执勤室内的警察露出鄙夷的笑意,挥挥手放车子通过。
车子驶过黑沉的铁门,经过顶端布满电网的厚重围墙,一路来到一所小一些的院内。
“下来。”
两名警察跳下车,端着枪打开了车厢后门。白日的光骤然照进去,这才看清里面是位穿着白衬衫,双手被钢铐束缚住的黑发男子。
他抬起头,额发下的灰色眼瞳在日光的照射下趋近于白,倒是跟这里围墙的颜色很像。
男子并未做什么反抗,沉默着下了车,在两名警察的押送下经过一道寂静的走廊,最终来到一间有着冰冷防爆门的房前。
“欢迎,小杂种。”
身后两名警察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在打开房门后,粗暴地将男子推搡了进去。
男子踉跄着步入房内,身后的门于此时“砰”一声关上,他稳住身形后抬起头,发现房内摆着张宽大的黑色桌子,而桌子后面则坐着位皮肤白皙的军官,在他身后,则还侍立着一位麦色肌肤的警卫。
两人看向男子的眼神都不拿么友善,那两双漂亮的绿瞳里是仿佛看到腐烂发臭的垃圾一般的厌恶。
“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把衣服脱光,举起手转过身去。”
白皮肤的军官冷冷说着,顺势将双腿架上桌子,点燃根雪茄抽了起来。
男子沉默着一一照做,将兜里的钥匙、钱包掏出来摆在桌面,随后再褪下裤子,裸露出结实修长的双腿,与胯间那沉睡的巨物。
然而脱到上衣的时候,男子却停住了。
他抬起额发下的灰瞳直视着桌前的军官,举起被束缚住的双手晃了晃。
“这个。”男子动了动嘴唇,吐出了自进到这个房间以来的第一句话,“能暂时给我解开么?”
“你在想什么狗屁!”
不出意外的,这个要求很快被粗鲁地驳回,侍立于白皮肤军官身侧的小麦皮警卫直接上前单手抓住男子上衣领子一扯,只听“撕拉”一声,白色衬衫扣子尽数崩坏,露出底下匀称流畅的有力肌肉。
白皮军官的目光于此时晦暗地停在男子充满力量感的胸腹上,他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收回双腿,站起身来,踱步到男子跟前,盯着他的双眼低沉地命令道:“转过身去,手扶在墙上弯下腰。”
男子亦回望着对方的双眼。不知怎地,忽然露出抹不明意义的笑。
下一秒,白皮军官便见得男子的五官在眼前骤然放大,紧接着嘴角处便传来一阵潮湿柔软的触感。
对方竟然舔了他嘴角一下。
军官盯着眼前这位面上依旧挂着不明意义微笑的男子,眼神忽然间变得充满狭促。
“原来是个骚货。”
白皮军官充满鄙夷地冷笑一声,伸出手用拇指抹掉嘴角上对方的唾液。
“杂种,给你个警告,下次不要用你那肮脏的舌头碰到我的脸,否则……”
充满气势的威胁于此时戛然而止,刚才还站得笔直的军官忽然微微弯下了腰,伸手捂住自己胸口开始止不住地喘息。
一旁的小麦皮警卫见状迅速反应过来,伸手便要去拉腰间的警报器,却在刹那间感觉右手一阵巨痛,他抬起头,发现还戴着脚铐跟手铐的男子竟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直接捏住了他想拉警报器的右手。
“操!你做了什么!”
警卫还想反抗,却忽然觉得手腕一凉,再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手部皮肤不知何时被什么东西划破,此刻血液正与男子手上的伤口缓缓交融。
“干!你不会有什么病吧!”
小麦皮警卫顿时惊恐万分,尖叫着挣开男子,抬眼却见对方还算俊秀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
“放心,我没有病,不仅如此,我想今天过后你会变得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