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卦,而且是泽水困。”鄷舒这边也进行了占卜。
鄷舒听到此次打仗是凶卦,不禁皱紧了眉头。
四万对两万,现在居然说是凶卦?这晋军究竟有何能耐?
他正在犹豫着这场仗还究竟打不打?
...
“卦象是泽水困,大凶,泽与水连在一起,好像是水多的样子,其实水都跑到了湖底下,泽中恰好没有水,使湖中的鱼虾等生命都受到了威胁,因此是大凶。”占卜的桑田巫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什么?用蓍草再卜!”晋侯听到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桑田巫用蓍草占卜一番,而后说道:“依然是大凶卦,水山蹇,山高水深,困难重重,利西南,不利东北。”
现在的赤狄潞氏,正是位于晋国的东北。
卦象说不利东北,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晋侯倒是有些犹豫了。
连续两次都是凶卦,这让他倒是怀疑这一次战争的胜负了。
其他统帅也都有些呆滞。
荀首说道:“不然与赤狄和解吧。”
这幸好还没有传出去,如果传出去,就是动摇军心了。
姬獳不以为然,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不然耗费了那么多的粮钱,动用了那么多的人力,出师无果的话,那么对公室来说将会是一场大的打击。
他直接站了出来:
“昔日武王伐纣,占卜得到凶卦,踟蹰不前,太公见状,直接折断了蓍草,踩碎了龟甲,最终一鼓作气攻下朝歌城。”
“我晋人的先祖唐叔虞,是武王和邑姜之子,难道要忘却祖先的荣光吗?”
“赤狄残暴,时常侵扰我晋国,又去侵扰齐国,他们必然是不得民心的。连黎氏都已经背叛了他们,我们这一战有何不能打?”
“至于这卜筮!”
“不过朽骨枯木罢了,焉能否天下人心?”
“胜负在于人心向背,而不在乎鬼神,这是早就应该明白的道理,难道二三子却不明白吗?”
姬獳于是夺过占卜的龟甲,而后狠狠扔在了地上,怒而踩踏。
这龟甲被烧过之后,并没有原本那么坚硬了。
姬獳穿着皮靴,底子也是坚硬的皮革,一脚就将这龟甲踩碎。
并且夺过了桑田巫手中的干枯蓍草,也尽数给折成两半。
“今日,纵使我也战死,也不会后退半步!”姬獳神色坚毅。
晋侯为之动容,儿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现在信卜筮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这两次占卜的结果,倒是让他丧失了些许自信。
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和儿子赌一把。
他想起了鄷舒写来递交的信,觉得这不可忍。
晋侯站在戎车之上,向着军队下达了最高命令:
“击鼓,进军!”
鼓声响起,晋军终于出动,前面的盾阵列起,后方的弩手与弓手蓄势待发。
弓手基本上都是国人,弩手则是经过训练的庶人。
但是优先级还是弩,因为弩射的远,他们交替列阵,而后填装弩箭,随着向着前方逼近。
投石车在军队的两翼,经过一番改良,人力投石车已经能够达到了将近三百步的射程。
而且根据不同的人数拉动,可以改变投石车投出去的石头的大小、重量。
这样的东西,杀伤力必将惊人!
赤狄人也都发出一声声怪吼,而后不顾军队阵型,向着晋军的阵营冲了过来。
他们本来就是临时征召,平常打仗的时候也就靠着一腔勇勐。
而且他们在和晋人交战的过程中,也学习了如何使用战车作战,此时少量的战车在战场上。
但是他们却惊奇的发现,一向都喜欢用战车的晋人,居然现在最前面没有战车。
与晋国这边整齐划一的铜包木盾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于纪律性之上,赤狄人不如晋人!
号角的声音也响起,骑着马的斥候在军阵之后骑行,摇着军旗传达军令。
投石车,发射!
将近五十辆的投石车都已备好,收到命令之后,立刻发射。
五十枚大石头飞到了空中,呼啸着向狄人们砸去。
狄人们听见了一阵阵的怪声,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天上降下大石块,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巨石砸向狄人,将许多人砸的脑袋开花,身体破碎。
“晋人有神灵相助?”赤狄人都非常诧异,为什么石头能从天上飞过来?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神力。
每一个投石车,都有至少十人在准备,连连不断地装填石头,而后利用人力拉动。
经过数波投石,虽然没有给赤狄人造成太大伤亡,但是已经严重打击了他们的信心。
因为他们没有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