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申,你为什么会被排挤?”姬獳问道。
“他们拿着奴隶当靶子,我是实在不忍心伤害他们,因此就被他们所嘲笑,被赶出了练习射箭的地方。”
“拿奴隶当靶子?”姬獳惊讶了起来,现在这些人都玩的这么花的吗?
姬獳随屠申来到了泮宫的靶场,只见将近二十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卿、大夫的庶子,都聚在一起练习射箭。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个老弱病残,这些都是奴隶,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因此被绑在木头架子上面供他们玩乐。
现在列国已经认可的人作为生产力的价值,所以残杀奴隶的事情已经非常少,人殉的规模也在逐渐减少,从之前的数百到现在的寥寥数人。
但是虐待奴隶的事情还是非常广泛的。
放在周朝前期,动不动就要杀上上千个人来祭天,现在已经相对好很多了。
对比同时期的其它文明算好的,罗马的奴隶更惨,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一部分贵族,依然抱着不把奴隶当作人的思想,他们死的时候依然拉着大量的活人去陪葬,曾经想要争霸的秦穆公就是这样,甚至还不仅仅是奴隶,连臣子都要殉葬。
很显然,眼前这一部分人就是不把奴隶当人的。
这一群人射箭的命中率都不怎么样,旁边有一大堆的散乱的箭。
其中一个穿着蓝绢丝服饰的贵族,引弓搭箭,向着几十步以外的奴隶射去,不过他的箭术稍微准确一些,仅仅一下就命中了对面奴隶的胸膛。
奴隶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双手紧攥,嘴里在不断的呻吟着什么,那箭似乎命中了他的要害,他的呼吸越来越吓人,脸上涨红,嘴里不断地流出鲜血。
看到这番情景,那群贵族倒是一个劲儿的在那叫好,在庆祝这个人射中了奴隶。
而被众人簇拥的那一个青年也是十分得意。
似乎这样的游戏,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姬獳见不得这种情景,这是在平常的时期,又不是在打仗,这些奴隶还都不是青壮,是毫无还手能力的老弱,这样对待他们有些太过残忍了。
他默默的念着:“如此,非君子所为。”
这些卿大夫的庶子见到有人过来,而且还带着屠申,以及身后的两名高大甲士,便仔细打量一下这个人。
看上去不太认识啊,有点面生,但看上去身份也不一定比他们高。
他们就有些抵触的问道:“你是何人?要来管我们。”
“且先不要问我是谁,将还未死的奴隶放了吧。”
还没有死的奴隶,听到这话后抬头看了看,但就看了一眼,直接就低下头去,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若是我们不放呢?你又能如何?”
姬獳看着他们这一副叛逆模样,倒是想现在就把那些无德的家伙刷下去,如果这里面有人去当了县令,那县的民众还真是倒霉。
更何况他主要就打算让这些人去赤狄当县令,将自己的那些亲戚全部都替换下来,如果这群人要是去了赤狄,那还不得上天?
“我是鱼豁,原县县令,你们应该清楚自己来到这泮宫学习,是为了什么吧?”
这些卿、大夫的庶子,基本上都没有资格当做继承人,有的如果有些才能,家主或许能够让他另立小宗,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只能成为一名士,日后上阵杀敌,如果能够立功还好,足够的功勋也可以让他们的爵位升为大夫,但这也是需要谋略的。
大多数人都只能在战场上厮杀,日子可比要当县令吃官粮苦多了。
“一个县令?”这些人听到之后,仔细琢磨他的名字,发现鱼这个氏,在晋国根本就不常见。
又有不少人跳了出来:
“这么说你也不过是一个卿士的庶子,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呢?这些奴隶是我们的,想怎样就怎样,你能管得着吗?”
毕竟现在姬獳下的命令就是让这些卿士的庶子来学习,以后预备当县令。
他们似乎已经把自己能当县令作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于是就有些肆无忌惮。
实际上是没有那么多位置的,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连县令也当不上,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回去打仗。
姬獳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
“是你们的没错,但用上了年纪的人和弱小的人,来练习你们的粗略的箭术,是不仁的。
如果一个人没有这项品德,以后怎么能够担当要职呢?
就算担任了职位,也不会长久,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