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到来自于别人的尊敬,这对于张平来说,可以说是珍贵程度完全不亚于杨坚得到金佛的事情。像他这样的人虽然能够服侍皇帝,可以说比别人都更有的一些优势,但终究是个不完整的人。
而且他的工作也仅仅限于服侍别人,并不能够真正参与到整个国家的大战略,大方针的决策上,也不能够去影响这种大方阵的决策,当然这也是和杨坚有着一定的关系,因为杨坚虽然也会用他们,但将来都是在用的时候也防着一手。这边是得他们的权力没有想象中的大,而一旦他们连权力都没有的话,自然他们也没有办法在那些真正的豪门大族面前得到尊重,毕竟人家都是传承的,数百年流传下来的大家族,一个个底蕴,身后根本不是你这种不完整的人能够去撼动得了的,既然你还动不了,那自然也不需要给你什么好脸面。
顶天也就是在你过来代表皇帝的时候给你一些表面上的尊重,实际上心中都是非常瞧不起的,毕竟像他们这种做了不完整的人,结果入宫的一般都是家庭非常贫困的。没有家庭的势力,再加上自己身体的缺陷。他们可以说是,处于人这个级别的最下等。
而且正是因为像他这样的不完整的人,所以他对于别人的感觉也是更为敏感。因为他们全部的价值就来源于外界对他们自己的本身的承认,如果外界对他们都不尊重的话,他们自己也会感觉自己没有任何价值。而想要体会到外界对他们是否尊重,其实这也是一种非常细节的事情,就好比说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如果是别人可能并不会太在乎他所说的话,一般都只是象征性的礼貌性的敷衍。而且如果他说的中间会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也并不会让他全部说完,反而会直接打断,然后去点出他的错误。而且语气也都是非常居高临下的。可以说完全不将他本身的感受放在眼里,也好像他的感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以被提及的资格。
这一点并不是说一个人会随着他自身的地位提高而下降,什么样的变化,甚至说无论他的地位再怎么提高,这人内心对于一个不完整的人的偏见也是没有办法去改变的,但是张平却在杨勇的身上看到了他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这么一种状态。因为他在和杨勇说话的时候,不管他所说什么,杨勇都会非常耐心的等他说完,而且在他说话的时候也会做出一个非常认真的聆听的姿势,那种感觉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这并不是和其他人那种装作我在听你说话,而是真正在听你说话。这里面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但是光从姿势当中或者说光从表现来看是看不出什么的,就是一种给人的感觉确实完全不同的,而且往往不管在自己所说什么之后,他都会要等到自己出完才会去表达出他的看法,不管是同意还是不一样,他所说的都都非常的委婉,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直接点出来。
当然这正常是就是一种语言的艺术,正常在官员之间也都是非常流行的,可是张平之前是从来没有感觉的到的,因为这种东西说起来还是比较花费时间的,对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人,或者说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去这么说话的人,他们当然就不会这么去说,也懒得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和注意力。是张平之前就是处于这种并不重要的这么一个人物,但是现在在杨勇身上他能够感觉到自身还是有价值的,自身还是可以被尊重的,所以他这一段时间也非常愿意和杨勇多说些什么。也是想要借着这样的一个状态来表达出自己的价值和见解,毕竟人都是有分享欲望的,自己不管所经历的什么,不对于一个事情有什么样的看法,之前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尊重他,他当然也不敢乱说,也不好意思乱说,但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听,那也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丢了什么面子,所以他说起来也是特别的轻松随意。
“如此一尊金色佛像,想来启民那边也是花费了大力气呀。不过他们能从洗浴那边拿到这尊金色佛像想来,这里面应该也有同样信奉的佛教的人。”
“殿下果然厉害!”张平听得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后手掌勐地往自己大腿上一拍,目光当中流露出几分敬佩,道:“不瞒殿下所说,就在那尊金佛献上来之后,当天就有朝廷上的官员向陛下上奏章,说是想要讨伐西域诸国。
说法还是真冠冕堂皇的,一个个口中声称什么西域自古以来就是我中华的势力范围,如今我中华一统里该让天下小国臣服,这些西域诸国应当上表请求附庸并且前来进贡,如果有国不从,自该让其领会我天朝威严。而且其中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是以兵部为主。这些人啊,真是想打仗想的都要疯掉了。”
张平说着还摇了摇头,语气当中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嘲弄。但是他能表现出这种语气,自然不可能是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对于国家大事方面没有什么太多的判断,他能够展现出自己的语气,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他看到了杨坚的反应。他自己不懂,这里面可能会造成不管是好处还是坏处,能够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但是杨坚的反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能够看到的。他能够表现出对这些人的嘲弄,从